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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前落着繁复的床幔,锦被隆起的影若隐若现,还泄露出了虚软急促的喘息声。

陆云川脚步倏尔顿住,眼神也变得幽暗,那声音原本不大清晰,可他耳聪目明,听得十分真切。

又细又软,像猫叫似的。

静静听了片刻,陆云川绕进了屏风内,撩起锦绣明黄床幔,深不可测的目光不由一滞。

那小皇帝果然并未睡下,清俊的眉间蹙起,墨发散在身下,莹玉肌肤覆着细密薄汗,被盖到了颈,只露出张清瘦妖冶的小脸,泛起淡淡的绯色。床幔被撩起,光影落在他眉睫,那双乌玉似的眼便睁开了,空荡无神的眸子显得格外单纯无辜。

“陛下?”陆云川声音有些干涩,移开了眼神,试图把方才那副浓墨重彩的美人图也从脑中移出去。

明挽昭没应声,他已被伤处剧痛折磨得没什么力气,勉强吃下去些东西后,更觉腹中绞痛,阵阵欲呕,于是发觉有人靠近时,因为眼睛瞧不起,压根没认出来的是谁,直到对方开口,他才认出这声音是白日里见过一回的陆云川。

陆云川等了半晌,才等到一声怯怯的小声:“你……是,陆哥哥吗?”

“……”

、昭的父皇明容昼与齐雁行亲厚,当年明容昼是一介闲王,从昱北来的齐雁行做了他的伴读,可从明挽昭的信任与依赖来瞧,这可是非同一般的亲厚。

明挽昭乖乖道:“因为小叔就是小叔。”

“……”陆云川哑然,顺手将重刀放在了榻前竖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