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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临羡一听就不干了,嘟囔道:“他就是凶了点,有什么脑子?连我都知道当众揍了杨健给人落下话柄!”

“话柄又如何?”陆非池一嗤,“他是在给自己立威呢。”

陆临羡茫然问道:“立威?”

“不错。”陆非池说,“都道他陆云川进了邑京,便是虎落平阳任人欺,册左骁卫,冠了个天下十四卫的名头,可代价却是再离不得邑京,回不得故土,便是有陵西撑腰,这迢迢路远,陆云川若是个窝囊的,有人使了绊子他也得忍着。”

如此一来,连手底下的人都不服他这个左都尉,他在邑京才当真是寸步难行。譬如郁良中,一个小小佥事,便敢对他阳奉阴违,对着安喜左右逢源。

陆非池瞥了眼仍旧云里雾里的弟弟,叹道:“他如此骄狂,先拿安喜和杨健开刀立威,至少眼下他稳住了御林军左府的心,独木不成林,他陆云川再如何悍然,邑京也没有他的陵西军府,他想收揽人心,靠仁慈隐忍可没用,他越是狂,御林左府的心就越稳,何况陵西他爹还活着,齐雁行又有心提拔他,说不准苏家也要来插一脚,即便是真要罚他陆云川,也是轻拿轻放罢了。”

陆临羡懵了,不由问道:“那哥,你干嘛还让杨健去招惹他?”

陆非池敛下眼,笑而不语。

若是陆云川真窝着只求活命,那反倒不好办,就是要他桀骜不驯,就是他要难以掌控,他越是这样锋芒毕露,根基渐深——

便越是惹人忌惮!

第十六章 旧情

次日一早,陆云川还未出府,便有人登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