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淮却只摆了摆手,像是精神不济,他几乎见证大梁又乍然兴盛到迅速衰败的全部,他站在邑京的土地上几十年,站在朝堂近三十年,布局谋划也好,明刀真枪也罢,到如今,大梁已耗不久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苏晋淮说,“大梁开国起,陆氏就在邑京扎下了根,杨健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喽啰,可你当众打了他,是打了陆氏的脸,陆佐贤无论如何也是内阁首辅,杨健的儿子又是国子监学生,沉松啊,你得给个说法。”
杨健不过是那盘根错节中的一尾须,可牵一发而动全身,再不起眼,他也攀着世家。
可苏晋淮偏偏唤了陆云川的字,那这话便是以长辈自居而说的。
如此便需另做考量。
陆云川眉梢微挑,说:“御林军左府的兄弟可都亲眼瞧见的,比试切磋常有失手,怎到了杨大人那便是我有心伤人了?”
苏晋淮抬眸。
陆云川一派坦然。
于是彼此心照不宣。
苏晋淮又摆摆手,“即是如此,陆大人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