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内监为父皇心腹,被安喜发觉后杖毙于秋月宫门前,生生打死。明挽昭隔着一扇门,听得真 切,那惨叫声凄厉得刺耳。
还不仅于此,那日晚膳中被添了东西,明挽昭虽瞧不见,嗅不出,却听安喜极轻地说,那是狗肉, 是陛下的狗。
他便都明白了,好一招狠辣的杀鸡儆猴。
明容昼呕了半宿,却抱着亲子,轻声与他讲:“昭儿,不要怕。”
其实温热的泪都掉在了明挽昭的颈间,烫的灼人。
从此明容昼再也没碰过荤腥。
如今想来,那些前尘旧梦,都已久远得好似前生的事了。
父皇死于那个雷雨天,也带走了齐雁行的喜怒哀乐,留给明挽昭的,却是一条不得不踏上去的,不 归路。
两人彼此沉默了半晌,陆云川终于觉着,他好像看清了一点这个小皇帝。
从前觉着他痴傻,甚至像根本不曾活在此间,隔着浓雾般看不真切,直至今日,这傻皇帝也有喜怒 哀乐。陆云川看见了,浓雾之后那个徘徊在世间边缘的明挽昭。
头疼似乎也缓解了些,陆云川抬手,握了明挽昭纤瘦的腕,随即抬眸瞧他,说:“陛下,这真的是你
么?”
他问得没头没尾,明挽昭便一贯的茫然相对,“啊?”
陆云川只盯着他,眼神锐利,“陛下聪慧,何必还要装出这幅样子来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