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川蹙眉,脚下骤然使力,将那段踝骨与血肉彻底碾碎,在安喜发疯般的惨叫中,眼神狠戾,问道:“你说什么?
“我从未命人伤过他。”安喜虚弱道,双眼却含笑瞧着陆云川,那笑容是扭曲而疯狂的,犹如临死之 人最后的狠毒,他张了张嘴,笑说:“你,一颗棋罢了,早晚都会成为弃子。”
他折腾明挽昭的事一直做得隐秘,况且从来把持着分寸,那小皇帝再貌美,他也未曾敢下手,更别 说纵人责打圣上。他本以为白檀是齐雁行的人,可白日里那小太监过来,亲自处理了元福,还对他 说:“老千岁,您别怨奴婢,人往高处走,真要怪罪,就怪罪陛下吧,这局可是他亲自安排的。”
他是糊涂,竟没发现明挽昭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
眼瞧着陆云川神色愈发阴郁,安喜一把扔了手里攥着的干草,轻咳了两声,才说道:“走着瞧吧
陆大人,你身负蛮族脏血,谁都不会一一谁都不会信你!”
陆云川眼神骤然凶狠,像是被踩了什么痛处一般,随即蓦地发疯。
他本就是头凶狠的猛兽,平日里不过是将利爪尖牙当做装饰品般摆着,而此刻被激怒后便是雷霆万 钧之势,像是能将人活生生碾碎一般。
宫中,将入夜,明挽昭对镜任白檀为他束发,乌发高高束起,配了精致白玉冠,少年一身月白长 衫,春风拂雪般轻声:“小叔到了?”
白檀恭声:“在外候着了,齐总督说,陆指挥使已出大理寺,看模样像是往朝辉门去了。”
朝辉门在东,明挽昭忖量须臾,转身往外走,白檀替他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