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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刑烨并不管这个弟弟的死活,语气公事公办:“人入禁军必有籍贯,顺着查去,总能摸着 些蛛丝马迹,此人胆大包天公然刺杀陛下,断不能糊弄过去。”

言罢,他垂眸瞧刑尺,“金武军出了这样大的纰漏,你这个指挥使难辞其咎。”

刑尺额心遍布冷汗珠子,顺着脸颊滚落,已经湿了领口,他一个头磕在地上,说:“卑职知错。”

“刑大人言之有理。”陆佐贤说,话锋又一转,“可禁军本归齐总督管辖,齐总督应也有个失察之

过。”

刑烨眉头一蹙,说:“即是如此,那便一并发落。陛下遇刺非同小可,年前冬至一回,现下又是一 回,此事不可不查。”

“当务之急,是先护送陛下回宫。”齐雁行脸色不太好看,“禁军也当加紧排查,查出刺客从何而 来。”

“田猎尚未结束,此时天子回宫恐怕不妥。”陆佐贤说,“但齐总督说得不错,禁军行走宫闱,如今

出了刺客难保不会再有第二个,不如先交了腰牌,彻彻底底查一次。”

陆云川眼色微暗,邑京的情势如此,天子手中无权,故而皇权割裂分散,这老王八是想削禁军的 权!

满口忠言之下,是狼子野心昭昭!

齐雁行怎不知这摆在明面上的阳谋,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说:“查自然是要查,金武军交予内 阁查便罢,其余军府自有我亲自来查,至于交牌子,决计不可能!”

陆佐贤如个贤良忠臣般,厉声斥道:“今日是金武军,明日说不定便是禁卫军!禁军动荡不定如卷刃 漏盾,如何能将陛下的安全交予禁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