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词吩咐人斟茶,说:“早知他跑得这样快,那日便该下手重些,便是不死也废了他,免得日后许 多麻烦。”
论起酷刑这一道,在刑部混了这么多年,沈霖对上苏景词也是自愧不如。
“你那日可不就是想废了他?”沈霖笑说,“伤了双腕十指,日后骑马握笔可都费劲。”
“我不过审了他一个时辰而已。”苏景词用无辜地语气说,甚至端着君子仪态,仿佛在谈什么风雅 事,“废他一双手远远不够,好不容易除去陆氏,得了明君亲政,若君臣齐心,盛世指日可待,乔乐平不 识好歹,非要横插一脚进来,也怨不得我们下手狠。”
沈霖饮了口茶,不可置否。
多少朝臣等着这一日,天子亲政,大梁兴盛。当年大梁又因何败落?!不就是因内部之乱!
阉党乱朝,世家掌权,已险些灭了大梁,若是再闹出帝位之争,百废待兴也要变成雪上加霜了。 饮过茶,天色已晚,苏府早备了客房,沈霖轻车熟路地自个儿去了。
苏景词坐在堂中,自个儿端茶又抿了一口,他从前数次说过敬服明挽昭,但这位比他年岁还小些的
天子,总是能做出些让人出乎意料的举止。
有功之臣当赏,有罪之臣当罚,本就是天经地义,还要分什么男女?!凭明挽昭册封陆子鸾之举, 苏景词也哓得自己没忠错人。
若你鞠躬尽痒死而后已效忠的主子,连赏罚分明都做不到,怪没意思的。
苏景词就是欣赏这般敢作敢为当机立断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