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叶梓安正给闻泊京处理这一回的伤,满帐都是血腥气,明挽昭重伤后浓烈的血气还没散去,闻 泊京便又带着一身血回来,叶梓安刚包扎完,抬头便瞧见挣扎着要起身的明挽昭,当即飞奔过去将人摁 住。
“陛下! ”叶梓安惊呼,“您可算是醒了,别动别动,躺回去,好不容易止血的,别再扯着那伤
处……,’
他不敢使劲儿摁,但明挽昭却敢使劲儿挣扎,到底叫他屈肘撑着身下硬榻坐了起来,他启声,嘶哑 道:“朕睡了多久?”
一个多时辰吧。”叶梓安无奈收回手。
还不算久,明挽昭心想,他余光瞄向闻泊京,忽然沉默了片刻,随即状似平常道:“小叔昵?叫他来 见我。”
帐中顷刻陷入死寂,叶梓安甚至不经意地放轻了呼吸声,有些不安地瞧了眼闻泊京。
明挽昭怔怔片刻,又问道:“他在哪?”
闻泊京起身复命,“陛下,齐将军的尸首已带回城中,眼下沙戈暂时退兵,想必不到半个时辰,必定 卷土重来。”
明挽昭紧咬着牙,随即慢吞吞地掀开被,双脚落地,撑着榻缓缓站起身。他神情看似平静如初,甚 至寻不到一丝一毫的悲痛,明挽昭清楚一个皇帝此刻该做什么,或许应当痛斥敌军,为将军之死哀痛至 极,要将士们知道皇帝有多爱惜臣子。
但他实在是好累,做不出那副模样。
于是便冷静到近乎无情地说:“备战吧,朕去城楼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