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像根棍子一样杵在旁边默默守候。
“你怎么这么好面子,生病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沈清川搭在膝上的手猛然攥紧。
冷清寂静,无人应答。
身边虎狼环伺,沈励的疑心病又很重,在发现沈铭身份的不妥当之后,他就立刻通知律师立下遗嘱,内容大致是:自己去世以后,名下的所有财产股权都由沈清川继承。
半个小时之前律师找到她,遗嘱上面的落款日期是那么醒目。
沈励既然查到沈铭的身份存疑,若不是身体渐差,心无余力,又怎能容忍这么大一只蚂蚱瞎蹦跶。
“依据dna检测结果,样本为生物学叔侄亲缘关系成立的可能为999999”
沈清川西装外套的口袋里装着两份亲缘鉴定报告,一份墨香淡淡,是阿三带回来的调查结果,一份纸张泛黄,夹在律师带过来的遗嘱中间。
爷爷出轨隐瞒自己有私生子的事实,却在几十年后报应在自己大儿子沈励身上,江泠都不得不感叹一句真乱。
沈清川对去世已久的沈老爷子印象很模糊,只依稀记得报纸上面对他们夫妻的溢美之词——伉俪情深,琴瑟和鸣。
“卑劣的基因依旧卑劣。”沈清川眸光变得冷冽,丝毫不在意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她蹲下身子,将地上被践踏的花束一一捡起,整理好残枝断叶铺在沈励手边。
弯腰擦去水晶棺上的泥巴脚印,沈清川做了一个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