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的大明大亮。

萧瑾年这一夜睡的实在踏实,全然没有因为夜君傥的出现和司北衍的发疯而失眠。

木门被推开,萧瑾年看见了昨日与梧桐说话的那个小丫鬟,端了一盆盥洗的水走进来,头垂得很低,脸颊粉嫩。

“大少爷,奴婢帮您擦洗一下吧!”

萧瑾年的起身,伸了伸懒腰,随后对着丫鬟道:“我来吧!”

丫鬟一脸惶恐,手里端着的木盆,不肯松手。

“大小姐……还是赶快回钟粹居吧,这种粗活,奴婢就能做!”

“怎么了?”

“王爷……”

小丫鬟支支吾吾,没有说出个所以然,萧瑾年却心里咯噔一沉,该不会那家伙的伤口又出什么问题了吧?

昨夜只想着与司北衍赌气,全然忘记他身上的伤,是因为自己才崩开的,眼下好好的睡了一晚上也冷静了,气也消了。

心里却有一些不是滋味儿。

这枪伤不比旁的,若是处理不好的话, 是特别容易感染的,若是因为如此,司北衍落下什么病根儿,南樾王朝的安危,黎民百姓的安定是小,本人说她医术不精,打了她的脸,那才是大。

萧瑾年越想越觉得惶恐不安,都没有来得及穿上罗袜,趿拉上淡蓝色的芙蓉花绣鞋,急匆匆地朝着门外跑去。

“锦瑟,等一下长姐再过来看你!你要记得按时吃药!”

说罢,一溜烟似的朝着钟粹居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