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不说话,端上面前的红酒杯朝对面倾了倾,而后一饮而尽,起身向中间去。
可刚刚起身,秦砚便瞧见文尧远远地向他这边来,神色不似平常。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对文尧道:“怎么了?”
“迟先生的养母病危了。”
秦砚的脸立刻阴沉下去,“迟秋呢?”
“在赶去疗养院的路上。”
“诶……秦砚你干嘛去!”罗炀看着快步离去的两人,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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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得太匆忙,迟秋身上只套了一件薄薄的卫衣,出租车师傅走错了道,最后几百米是他自己下车步行的,秋风一刮,手都在颤抖。
但他的脊背仍旧挺直,徐徐独行。
推开病房门时,房里只有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以及床上病怏怏的孟霜。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床上的人头发已经花白,瘦的不成人样,像根枯草拢在被单中。
“是来看孟霜女士的吗?”护士询问道。
迟秋喘了口气,看着床上的人影愣了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字:“是。”
护士欲言又止,从她的脸色就能看出孟霜的情况并不好。
听到他的声音,孟霜缓缓掀起沉重的眼皮,用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让他过来。”
迟秋抬步上前,可越走近,他越觉得周围的气压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