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反而低笑出声,不顾灯盏玻璃罩的炙热,揽臂一捞,将灯盏死命握在手上。
在重重跌坐那刻,我和缠绕腿上、已经极为模糊瘦小的暗影相对而视。
然后亲昵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再见。」
说着,将两个灯盏靠近它。
小影子发了疯般挣扎,但于事无补。
只听得火焰湮灭般的扑哧挣扎后,失控的怪物烟消云散。
我这才将两个灯盏甩到一边,得以喘了口气,
被我喝退的同伴也围过来,一百三十七号更是带了哭腔:「灵图哥你没事儿吧?你的腿……血好多……」
「没事。」我垂眼说道,将纱布掏出,准备开始包扎。
冯兰却阻止我道:「我这有点乱七八糟的药,前几个副本攒的。你先处理手掌烫伤。腿上的伤让二十五号帮你处理,她在行。」
我:「……好。」
我不习惯别人靠近,但没拒绝他们好意。
处理完伤口,时间又过了十多分钟。
因为我,小组的探索速度放慢了很多。
我们不再敢触碰墙壁上的壁灯,就着已经取下的这俩,逐个地仔细观察油画。
很快,我们发现,越往里走,长廊画卷的颜色越是在消退。
画面的人物、风景、建筑乃至江河星海,都黯然地失了色泽。
鲜艳的明丽转为无趣的黑白。
这并不一蹴而就,而是有个很缓慢的剥离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