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木兰花图,易相思念故人无法安眠,若公子作画一副,必有重谢。”昭阳露出精锐目光,只等楚珂应承。
楚珂连连摇头,面露难色道:“我并不知易相与木兰花的渊源,无从下手,我是无法胜任,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一来但凡他为之画作之人,必要询问主顾,要求几何,方能画出主顾心中所想。
二来昭阳虽身居高位,但素在朝中恶名昭彰,溜须拍马,为何会顾忌到无利无势的自己,定然令有他图,不得不防。
坐在一旁的楚老爷早就按耐不住,见到自家儿子这般死板,慌忙站了起来:“无妨,放心吧御史大人。小儿方才只是推辞,定能胜任,易相那里也要你多多提携小儿。”不等楚柯反对,楚老爷便一口应承。
楚柯年逾二十五,至今毫无建树。楚老爷早就想让楚柯入朝为仕,奈何楚珂不思进取,屡次推脱,此次昭阳上门,这种机会,如何也不能错过。
“父亲,你为何一口应承那昭阳。”好不容易送走昭阳,楚珂便快步跟上楚父,疑惑询问。
“御史大人是易相面前的红人,你若能作画一幅博得易相青睐,入朝为官便是平步青云,这等光耀门楣之事,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倒好一昧的推辞。”楚老爷眉飞色扬,一片欣喜。
“昭阳在朝中趋炎附势,溜须拍马,这种曲意逢迎之人,怎么会让你平白得好处,他定另有所图,父亲官场险恶,儿子只愿在林间安逸度过一生。”
楚柯并不轻信昭阳片面之词,虽未曾涉足官场,也有所耳闻昭阳做事毒辣阴狠的个性。
楚老爷闻言脸色一青“他虽是小人,但是依然是易相红人,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你明日便开始作画,成败就看此一举,你妹妹嫁到舒王府也不得宠,你再不争气我们楚家就后继无人了。”
楚老爷说着干咳几声脸色苍白,想他楚姓一族在献公时期也是齐国显贵,腾王后便一蹶不振,王室再也不重用楚氏一族。
“父亲,我作便是了,您不必伤肝动火。”楚柯不想父亲为难,亦不想入朝步步为营,但既父亲已经应承,覆水难收,只得把这幅画作完,日后再与父亲商量。楚珂安顿好父亲,便独自回到书房。
晚间影影绰绰,灯蕊哔剥。楚柯提笔落墨,半晌未做一笔。作画之人多靠意境,仅凭片面之词实难描绘画像。
苦难之际,瞥见画中仙。烛光映照,仪容万千。手指如琼脂光滑柔嫩,竟不自觉抚上画仙葇荑。恍恍惚惚,周身雾气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