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第一个游戏副本不同,这次制定了规则,唯一肯定的就是,如果不遵守规则的话,一定会先结束游戏。
“我猜,拿到‘国王’卡片的大部分都是公司的管理层面的人物,职位越高,越有钱的人就越容易成为底层人的目标。”
系统:【嗯,所以你现在与宓远走的越近,你就越容易被针对,而且现在npc对你的好感度很低,你要比宓远危险的多。】
容时轻颤了一下睫羽,声音也小上了几分,“被针对……”
【我劝你现在还是离宓远远一点会比较好,以宓远的身份,他很有可能拿到的是‘国王’卡牌,并且很快就会有人盯上他。】
容时轻抿了一下唇,“我这样做……宓远会不会难过?”
他并不知道其他人拿到的身份卡牌是什么,既然有“国王”卡牌,就说明其他人拿到的卡牌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但像宓远这种富二代,应该很快就会被仇富的人盯上。
不仅仅是只要找到宓远的身份牌就能够得到宓远全部的钱财,更是因为已经有人开始觉得他们这并不是在杀人。
他们只不过是将卡牌上的字给念了出来,怎么能够说是在杀人呢?
【……】
系统:【现在这个时候不是担心其他人心情如何的好时机吧!玩家你首先要活下来。】
“可是……我只是一个实习生,怎么会拿到‘国王’的卡牌,还是说身份卡牌完全是随机发放的?”容时额前的碎发被宓远轻柔的拢到了一边。
【你忘记了,你也是个富n代,因为不想完全靠家里,所以才一个人出来找工作的。】
“对哦……”
容时这几天太忙了,还以为自己真的就是刚刚毕业忙于工作的打工人。
宓远注意到看向这边的目光越来越多,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介于成熟与幼稚的气质陡然一变,他抬起眼眸,逐一的看了过去,眼尾扬起的桃花眼中逐渐覆上了一层戏谑。
只是在看向容时的时候,宓远又重新变成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贴心道:“容时,我和你待在一起,可能会害了你,不管游戏到底是真是假,我们还是要听从神秘声音说的游戏规则,起码这样能够保证我们不会在一开始就死掉。”
宓远并不想吓唬容时,他只是不想看到这么漂亮的青年在游戏还未开始之前就死掉。
他会觉得惋惜的。
————
与宓远分开后,容时独自一人去便利店买了许多速食还有许多水。
系统有些不解:【你做什么?】
“我害怕游戏开始之后,万一迟迟不结束,我不能饿着肚子。”容时小口咬着面包,望着路上的车灯一晃而过。
系统虽然很不想打击到容时,但容时也要活到那个时候才是。
容时也知道自己在同事眼中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实习生,应该不会有人一上来就针对他,他在公司内又没有与人结仇,除了npc对他的好感度一降再降。
除非游戏进行到最后,变成了底层员工的“厮杀”,或者他的身份暴露,不然是不会有人注意到他这个不起眼的实习生。
容时拎着一大袋东西,笨拙的爬上公寓的楼梯。
在房间内休息了一整天,左手也在游戏副本的特殊设定下,以极快的速度痊愈了。
等到夜晚再次降临,容时背着装满食物的包再次踏入了公司。
只是与往常不同,平时他去公司都是在白天,现在却在晚上十一点独自走进了灯光昏暗的公司一楼大厅。
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大厅内的灯也被完全打开,容时只能够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光线,再就是贴在墙上的紧急出口的标识。
容时抱着怀中的包,小心翼翼的,时刻观察着周围,慢慢向前走去。
他必须要在十二点之前将他的身份卡牌找个地方藏起来。
就算别人找到了他的卡牌,但只要不知道这张卡牌是属于他的,倒也没有什么事情。
只不过他不知道需不需要将卡牌再拿回来,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让找到他卡牌的人知道藏卡牌的人是他了。
幽静的黑暗中,容时只能够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能够看见的范围也有限。
容时握住手机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打开手电筒,害怕这样会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
他来到电梯前,明明提示灯是亮着的,可是他按了许久,都不见电梯下来。
周围处处透露着诡异,容时打算放弃乘坐电梯,爬楼梯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脚踝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擦过。
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的声响从四周各处传了过来。
容时一下子又想起那天晚上将他按在床上的恶鬼。
幸好恶鬼除了一直在咬他的唇以外,并没有做出其他伤害他的举动。
但就是这样,也让他惊慌不已。
脚边就像是有砂砾开始自己流淌着,擦过他的鞋边,并且在此驻留了下来。
漂亮美好的青年让鬼都不敢轻易的做出伤害他的事情,他们克制自己强烈的欲望,就这么欣赏着青年。
肮脏腌臜的贪念一旦积累过多,就会驱使着他们变得越来越大,一直到他们再也控制不知的想要接近容时。
细细品味着青年每一寸肌肤,以及任何□□。
容时后脖颈一凉,那东西的动作虽然很快,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有东西在他脖间一掠而过。
随着目光慢慢下移,容时方才一直站在电梯门口,可是现在才看到电梯门上有很多杂乱无章的抓痕。
好似有什么东西想要疯狂的抓开门一般。
容时记得那道神秘的声音说过,游戏的过程之中会有“惊喜”。
在恐怖游戏副本中,除了鬼,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能够称得上是惊喜。
一丝凉意顺着容时的尾椎骨一路向上,粗重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间。
有什么东西一直贴着他,并且在观察着他。
脚下的“沙沙”声也越来越嘈杂,好像自从他背后粗重的呼吸声出现后,地上的东西变得暴躁不安了。
容时微微闭气了眼眸,声音微弱,“鬼先生?”
有些病态白的肌肤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纤长的睫羽颤抖的时候,仿佛轻刮在心头,弄得心头满是痒意。
身后与脚下同时安静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容时接下来的话。
“您会伤害我吗?”
没有声音回应他,唯一有的就是身后的呼吸声贴得更紧了,脚下的东西也越来越难缠。
两个东西似乎就像是在争宠一般,想要分辨出青年到底是在和他们其中的那一个说话。
容时轻咬了一下下唇,微睁开了一道眼缝,“如果您不伤害我的话,我就会……有点喜欢您了……”
系统望着骤然安静下来的“东西”,开始为容时的身体担心了。
本来容时清瘦的身板,一只鬼就难以承受了,现在同时招惹上了两只鬼……
不知道明天早上还能不能够见到容时了。
系统绝对不会承认他在幸灾乐祸,他可是真的在为玩家的身体担心。
毕竟身体健康也算在评分内的。
一时的安静让容时有了一种被放过的错觉,精致的面庞上难以掩饰害怕的神情,饱满的唇瓣被水润湿过,晶莹剔透。
可是紧接着,容时就发现自己错了,地上的东西开始顺着容时的腿往上爬,越来越上,甚至向着难以启齿的地方而去。
身后也有东西贴了上来,冰冷刺骨,像是要把他的血液冻结了一样。
“别……”
毫无威慑力的话从容时嘴中吐出,软糯的像是咬在的香甜的蛋糕上,唇齿间还留下了淡淡的香味,回味无穷。
容时蹙着眉,心中一横,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一咬牙,挣扎的转过身来,那冰冷的触感蓦然的消失了,变成了温暖的胸膛。
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类似于海风般的香水味,容时竟然有了些心安。
“容时,你没有事吧?”
容时抬起头,眼尾点缀着晶莹的泪光,楚楚可怜,莹白肌肤上晕着淡淡的粉。
周围灯光又暗,容时又难以认出一个人的脸,无意识的用着夹杂着一丝哽咽的声音问:“……是谁?”
许是突然转危为安,让容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沈以单手扶起容时如雕如琢的下颔,声音又低又沉,“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吓坏了?”
看着容时眼尾的泪珠,沈以隐晦的抿了一下唇,压下想要吻去容时眼泪的冲动。
青年长得很漂亮,就连落泪的时候也动人不已。
冷静下来的容时听出了男人的声音,只是他被骗怕了,将信将疑,“沈以?”
“嗯,”沈以似乎意有所指,“我只是换一件衣服,你就认不出我了?”
手臂中环绕这的青年的腰细窄,虽然骨头有些硌得慌,但他依然没有放开手。
沈以微微移动鞋底,将黑色的原豆般细小的东西踩在了脚下。
容时脸庞微红了一下,喃喃道:“没有……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也是来参加游戏的?”
神秘声音还邀请了公司职员以外的人来参加游戏吗?
沈以点了点头,“是,握收到了邀请函喝一张卡牌。”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卡牌,却没有让容时看到卡牌上的字。
容时自己刻意的规避开目光,没有去看卡牌。
沈以不解,“怎么了?”
容时颤着睫羽,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菜说:“我看到了卡牌上内容,你会不会杀我灭口呀?”
————
沈以扬了一下薄唇,不知道改说容时事笨还是聪明了。
“如果我真的想要杀你灭口的话,还需要让你看到我的卡牌?”
容时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默默的将头又给转回来了。
“你要藏好卡牌,千万别让人发现并且找到了。”明明自己能不能在游戏离活下去还是个未知数,容时却已经担心上了别人。
沈以浅笑着,“这我知道。”
比起他来,似乎容时才是那个最应该被担心的。
“对了,”容时稍稍从沈以身边退开,将两个人的距离保持的恰到好处,他左右看了看,“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沈以敛下眼中的精光,鞋底轻捻着。
“什么奇怪的东西?”
容时皱了一下眉,他只是感觉到周围有东西在,其实也没有看清楚,或许是他感觉错了,“没有……可能是我自己吓唬自己。”
沈以突兀的看了一眼电梯门,“这里应该上不去了,我们走楼梯。”
容时点点头,紧紧的跟在沈以的身后,背后的漆黑让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看。
楼道内被幽暗的绿色紧急出口的标识照的格外阴森恐怖,容时一踏入楼梯间,就隐约看到墙壁上似乎贴着什么东西。
平日里,同事们都乘坐电梯,很少会有人走楼梯,除了保洁阿姨日常打扫外。
容时也没有来过,出于好奇,他往墙角的方向走了走,表情在脸上凝住了。
整面墙壁上贴着的是他与孟元玮亲吻时候的样子。
他紧皱着眉头,满脸写着不情愿,唇瓣泛着不自然的红,脖颈与脸上攀附着香艳的淡粉。
倒是一向看起来阴沉,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孟元玮含住容时的唇,轻轻研磨着,深沉的眼中多了一抹异彩。
容时除去一开始诧异,想到身旁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与他一同看到了墙上的照片,他略感尴尬的低下头,手指轻轻弯着,
“那个……我们快走吧。”
不知道为何,容时忽然感到周围的气压猛然一低,压迫的他都快要踹不过气来了。
沈以幽幽的转过身来,深邃的眼眸中是难以压制住的怒意与嫉妒,“他是谁?”
沈以类似于质问的语气让容时轻颤了一下肩膀,目光尖锐,不允许容时有任何的躲闪。
比起方才遇到的诡异的事情,容时感觉面前的沈以似乎更可怕些,尤其是男人脸上没有了笑容,沉下眼眸的时候。
沈以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语气轻飘飘,难以捉摸,“你喜欢他?”
受惊的容时抬起一双有些泛红的眼眸,妖冶的蓝色瞳孔在黑暗中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没,没有。”
“为什么还让他亲你?”
“还是说你就喜欢这个样子?喜欢被别人拍下来?”
“我……”容时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心中就只有委屈。
他又不是自愿的。
“他们逼迫我和孟元玮……我反抗不了……”
容时越说越觉得委屈,干脆撇开目光不去看沈以。
沈以看到青年伤心难过的样子,心中一疼,没有意识到自己抬起手轻抚了容时的眼尾一下,“没有事了……”
微凉的泪莹润在指尖上,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对不起。”沈以轻声哄着眼眸泛红的青年。
容时轻轻“嗯”了一声,算接受了沈以的道歉。
沈以忽然将手里的卡牌塞到了容时柔弱无骨的手里,“这是我的卡牌,你现在可以看我的身份,如果还是不觉得解气的话,可以说出我的身份。”
容时一抬眸便对上了沈以认真的视线,偏偏男人还在云淡风轻的笑着。
沈以不知道他如果说出了他的身份,他就可能死掉吗?
容时顿时觉得手心中的卡牌炙热无比,急忙又塞到了沈以的手中,“不用,我不看,你好好留着就是了。”
沈以低了低头,将容时脸上局促的表情收入眼底,“真的不看?说不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容时坚定的摇了摇头。
沈以意味不明的翘了一下唇角,“也好,不如换我来猜猜你的卡牌是什么?”
“我的国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