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戎：“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和你连接。”

“是的。”

姜无抬手按上自己的心脏，那里曾经被异种的节肢洞穿。

“伊斯特，把他的气运分给了我。”

“规则违背了规则，所以他不再凌驾万物之上。”

“他成了世界的一部分，气运分散到各个星球。”

卡戎：“难怪……难怪这几年黑市突然出现气运悬赏，难怪男主突然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姜无苦笑道：“也因此，他的力量开始衰弱。”

卡戎：“气运部趁虚而入，击碎了他的本体？”

“是的。”

机甲缓缓降落在废弃太空站的平台上。

姜无爬出驾驶室，扶着墙走入太空站内部：“我本想把他的所有部分凑齐，现在看是来不及了。”

“来得及的。”卡戎声音嘶哑，“怎么会来不及？”

姜无咳出一口血，笑说：“气运让我死而复生，但现在我没有气运了。”

他抓着胸前衣服的手掌松开，那处诡异地凹陷下去。

衣料之下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个空洞。

卡戎怔愣一瞬，反应过来后吼道：“你的心脏？心脏？你为什么要把气运全部放走？你为什么不等返回星盟再复活他？为什么！”

姜无用密码解开门锁，废弃许久的房间随他的到来飞起灰尘。

他一步步走入曾用精神化身来过的那间总控室。

“我回不去的，无论我是否蒙冤。”姜无把身体摔进巨大落地窗前的座椅里。

姜无：“他们不敢让伊斯特复活。”

“他们渴望气运之力，但恐惧这股力量的主人回来报复。”

卡戎仍是不服，怒吼道：“你可以先保住你自己！然后再找机会逃走，继续搜寻气运！”

“来不及了。”

“他们已经明白该怎么寻找伊斯特。”姜无眼皮半阖，声音微弱，“猎犬会在我之前，把男主们撕成碎片。”

卡戎崩溃地嘶吼，紊乱的程序把控制室内的设备激活又摧毁。

看着小智脑这么真情实感地为自己难过，姜无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卡戎，你知道吗？伊斯特并不是我唯一的缰绳。”

他抬手拂过控制面板，虚拟形态的卡戎在他手指下哭得混身抽搐。

“你也是。”

空空如也的太空突然出现了一道异彩。

随即，那里缓缓凝聚起一团巨大的、没有定形的、飘渺的彩色云雾。

那是人类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极致瑰丽。

姜无看到这一幕，终于放松身体，轻声道：“他成功了。”

姜无放走的气运终于回到了它本来的位置上。

“气运……很快就会，再次唤醒伊斯特的意识。”

姜无唇角扬起释然的微笑。

伊斯特救了他，他也救了伊斯特。

他们之间从无亏欠一说，只有心甘情愿的爱和给与。

姜无望着天边外的云雾，呼吸渐渐微弱下去，手指从控制面板滑落，卡戎想抱住他，却穿不透该死的屏幕。

“不准死！不准死！”卡戎尖叫着，“姜无！你听到没有！”

宇宙安静无声、云雾舒展蜷缩，对人的生与死毫无所觉。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卡戎绝望的呼喊。

控制室的大门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作者有话要说：信息量有点大，但是两章的话会显得水水，就精简到一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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