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一段,忽然听得语声喃喃,很像那个人的口吻。

脚步一顿,我回转身,望见隔着很远处的路上,一个走路不稳的人影蹲了下去,像一株委顿的白菜。

白衣男子扶额,晃了晃晕眩的脑袋。复低头,皱紧眉,死死抓着胸口,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嘴唇嗫嚅,吐字不清。“翛……翛。”

“翛翛……”带着哭音,这回清晰了很多。

“焦望春?”

看到的确是他,我一时不可置信。

白衣男子仍旧低着头,动作却停顿了一下。印象里她从未喊过他的名字。

我见他似乎真的醉得厉害,一把将人从地上提溜起来,对上他的脸,是他没错,可却又不像他。

他茫然的眼倏地睁大了,嘴唇开始颤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一个佩剑的靛衣男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冷冷地盯着我……的手。对方是习武之人。

我刚想开口,被人牵住衣角,他眨眼,再眨眼,突然倾身。

靛衣男人被视如空气地挤开了一步,而我瞬间落入了一个充满酒气的怀抱,他手臂收得紧紧的。

“……”

这人一向温和知礼,谨守男女之防,何时学了些不好的习气。

当着别人的面,我全身僵硬,尴尬万分。又不好发作。

靛衣男人又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足尖一点遁去了。

我微微皱眉,使巧劲挣脱了他捆绑似的纠缠,略一施力抬手推开他。

他却倒在地上,又爬起,照旧黏上来。语无伦次。

“真的是你……翛翛你……我……七百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