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整整七百……七百四十……九天,你来看我了终于。”语气颇为委屈。

或许疼痛让他酒醒了几分,他歪头,对上她的眸,眼里有光彩闪动,唤她:“翛翛。”

“你……这样怕是不妥。”我挤出几分耐心,“我送你回家,有人还在家等你吧。”

身上的束缚又紧了紧,他抱紧了我,一言不发。

耐心用尽,我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他看着我,那神情,沮丧无望,好像琉璃一寸一寸碎裂。

他干嘛露出这种脸色?

“你是有家室的人。”我冷言提醒。就算不愿回去,宿酒馆眠青楼,也不该堂而皇之在路上纠缠别的女人。

他兀自黯然神伤,忽的又欣慰释然。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似的,一脸迷惑,酒意未退两颊绯红,“哎?什么家室?你还没答应我……”

我无甚表情,转过身去迈开腿,手腕被人拉住了,我不得不回头。

他大眼睛中已蓄了两泡泪,白兔似的,没出息地呜呜哭泣。末了又笑,自言自语什么没事了太好了。

我被他一连串的丰富情绪弄懵了,一会哭一会笑,忘了挣开手。

眼圈儿红红的小少爷无比认真地看了呆怔住的女子,上下左右,反反复复地确认,复又倾身拥住失而复得的人,身子微微颤抖。

这回却很轻,只是虚虚地环抱。

恪守的东西被摒弃,他闭了闭眼,好似抱了种决绝的信念。

“焦望春。”我叫他。

他放开了我。

我瞧见他从怀里珍而重之地拿出一支梅花簪,很像我遗失的那一支,抬手轻轻地簪于我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