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月冷笑,“难道她愿意?她一个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嫁给你这么一个乡下泥腿子,她不委屈吗?”
“你把所有的痛苦都加注在她身上,你有没有想过,她也是被逼的,她不想嫁给你,却被逼着嫁。”
“你娶了她,至少你们得到了不菲的钱财,得到一个出气筒,得到一个免费使唤的仆人。”
“而她呢?从云端跌落泥潭的差距,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所以,你没资格怨她。你之所以和心爱的人分开,是因为你的亲人他们爱财,是因为你不够坚持,你可以怨所有人,包括你自己,而不是她。”
“还有我们,你认为我们的出生,让你和心上人越走越远。可是我们的出生,是你造成的,我们也是受害人。所以,不要用一副我们欠了你的模样对我们。”
“这么多年你对我们不闻不问,没做到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往后我们也不需要你。你要是安安分分,不给我们找麻烦,会看在你我有血缘关系的份上,让你有饭吃,有家回。”
“我就说这么多,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就看你自己的。”
纪月的话,纪年在一旁听着,就连整日只知道吃的纪日,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纪春生。
待纪月和纪日走后,纪年道:“我和老宅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你若还想要儿子给你养老,就好好想想吧。”
孩子们都走了,纪春生像是突然没了骨头,滑坐在地上。
纪月回到窝棚,洗米做饭。
抓了两把米熬成粥,素炒了一个野菜,用玉米面做的窝窝头。
吃饭的时候纪春生回来了,自己盛了饭,吃完之后主动把碗洗了。
三人对视一眼,没有管他。
纪月忙活了三个晚上,今天终于把棉被做好。
软乎乎的棉被铺在床上,纪日在上面来回打了几个滚,直到纪年一把将他拎起来。
“再滚下去,棉花又贴实了。”
“我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软的棉被。”
以前分给他们二房的棉被,都是二十几年的老棉被,又重又硬,盖在身上一点也不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