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开了,但是蒲团无处躲藏,那只箭直直穿过结界,正中圆心。蒲团炸裂,沾染上四周尚未散尽的魔气,尽数化为灰烬。
什么人?!好剑法好修为,尽管我确实没使全力,可想要破开我的结界也非易事。
我平静下来,转过身向暗处点点头,“道友好身手,只不知是哪门高人,竟是爱极了这背后偷袭之事,在下佩服,佩服。”
我眼瞅着就要问出话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货暗下毒手,要不是我修为高身法快,这时候别说蒲团,我都升天入轮回了。
黑暗中的人向外走了两步,但并没有完全显露身形,我只能看见一道模糊身影静静站立。唯有其手中湛银色长弓上淡芒流转,映亮了一小片天地,显出紧握其上的五指。
我看向那只手。骨节分明,瘦削有力,美中不足的是,其拇指之上纵贯着一道伤疤,略显狰狞。
我收回目光,继续问,“道友为何不说话?光风霁月的正道,可是不愿与我这等魔修交谈?真对不起,可惜我生来骨子里就是魔气,不然还真想与道友同门相伴。”
来不及易容,斗笠也没戴着,我只能寄希望于对面之人不曾与我相见过,把自己身为魔修的一面尽皆展现出来,努力和那个道门中的自己划清界线。
对面之人还是不说话,接着向外走了几步,隐藏在暗处的面容逐渐展现出来。
不认识。我暗自呼出一口气。
这就好办多了。
我双手叉抱在胸前,笑吟吟点点头,暗自收起压制住魔气的清灵之力,双瞳由茶色逐渐转为墨黑色,深邃恍若可吞噬一切光芒,毫无感情,甚至可以说毫无生气。
——这才是我本身的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