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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来查案的?”

那人失了耐心,一掌拍在案上,震得月宁心跳如雷。

“不是,他说要给我买宅子,让我在扬州住下。”月宁一本正经的胡说,末了还故作害怕的模样,带了哭腔:“你是他夫人派来的人么,别杀我,我再也不敢缠着他了。”

她抹着泪,愈说越伤心,最后一把趴过去抱住那人的大腿,鼻涕眼泪都抹在上面,三分演戏,七分动真。

那人甩不开,将月宁提着胳膊放到凳上。

他低头,仔细打量她神情,见那眼圈红红,泪珠簌簌滚落,抽噎的时候仿佛勾人的妖精,犹不放心,皱着眉头斜觑:“他今日去都尉府,接着便有百八十个府兵四下搜罗,绕着画舫斋转了许久,你敢说你不知道?!”

月宁惊得瞪大眼睛,逼出更多泪来,她摇头,惶恐不安:“大人,我银票压在宅子正屋的枕头下,那下面有个暗格,金银首饰都在里面,你饶了我吧,我就是个靠身子吃饭的,哪里知道主子作甚。”

那人狐疑的盯着她,旋即一甩长袍踏出房门,门复又紧紧合上。

月宁抽噎着,待没有动静后,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喉咙愈发干涩,又疼又痒,她欠了欠身,用力压下那股不适。

茶肆雅间,裴淮换了件紧袖箭衣,系宽腰带,侧间别着一把长剑,弯腰蹬上厚底软缎长靴后,又将短刀嵌入其中,站起身来,甚是精神。

他面部线条棱角分明,剑眉入鬓,眸光凛冽如刀,跟随身侧的暗卫冷不防打了个突,不敢与之对视。

红玉馆的鸨母与齐敏碰过头后,齐敏便匆匆乘马车离开,而后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派了两个小厮进去,不多时便挟着母子三人出来,正是画舫中被提及早些年落难的官家小姐。

幽黑的巷道,马车压着地砖发出粗哑的吱呀声,两侧高墙,时而传出野猫的嚎叫,齐敏暗骂了声晦气,吩咐车夫赶快点。

在他收手回车内之时,自高墙上倏地射下一支箭羽,直冲他额心而来,齐敏惊出一声冷汗,仓皇往旁边避开,车轮颠了下,那箭羽擦破他耳朵嗡的一声钉进墙里。

车夫跟着回头,齐敏忙喊:“别停,赶紧驾车,快!”

他抓着车辕,紧接着又是一声冷箭,似乎刻意戏弄他,贴着头皮扯去发冠,齐敏恼羞成怒,立时躲回车内,一把揪住就近孩子的衣领,凶神恶煞道:“是不是你往外透信了?!你是不是不想要两个孩子的命了?!”

中年妇人眉目圆瞪,伸手就去掰他的的指头,边掰边发了疯一样喊他:“齐敏,你就是条走狗,赵家的狗,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