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妇人被齐敏一巴掌扇到车壁,后脑勺撞在木棱上,她顾不得疼,爬起来就把两个孩子护到怀里。
齐敏啐了口,正要再骂,马车忽然被拦停,车内人因为惯性悉数往后仰倒。
齐敏刚坐起来,一柄长剑没入毡帘,正好端在他颈间。
画舫斋内,黛黛抱着个手炉从曲折蜿蜒的长廊转进密室,门外守着的他见是她过来,便开了门。
“你到底是什么人?”黛黛张口就问,急促的呼吸伴随着恐惧不安,她上前,捉住月宁的胳膊,又问:“徐世子是不是很喜欢你?”
“我只是个外室。”月宁否认,下意识去挡她的手。
黛黛不依不饶,发了狠一样攥住她细腕往外拖,“不管你是谁,现下得跟我走,快点!”
月宁被她拽出门,一路沿着长廊往外,层台累榭的园林清幽僻静,只有几个院子尚且燃着烛火,却听不到宾客的笑声,每个院中都有小厮守卫,见她们经过都会仔细辨认一番。
上了廊桥后,四下便是幽深的池水,与淮河连成一片。
黛黛忽然从腰间拔出匕首,抵在她喉咙处,原先静悄悄的河畔骤然涌出一大片穿着玄色紧身衣的人,个个剑拔弩张,精瘦干练。
“是死是活,就看徐世子喜不喜欢你了。”黛黛凑在她耳边,握着匕首的手微微打颤,大人方才传了信号,红玉馆出事了。
月宁挣了下,匕首割破她皮肤,见了血。
黛黛急道:“老实点,不然我跟你同归于尽。”
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河流,风声夹着流水声呼呼涌入耳中,月宁冻得直打哆嗦,黑衣人群让开一条道,裴淮从后走出。
“放开她。”裴淮抬起右臂,长剑迎风泠泠作响,枝头杵着的老鸹扑棱着翅膀打落薄雪,他眉宇间带着肃杀,瞥了眼月宁便径直持剑指向黛黛的胸口。
“你放我还有大人一条生路,我放她离开。”黛黛咬着牙根,与他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