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提醒他别犯糊涂,便是再喜欢一个人,也要适可而止。
对于侯府来说,日后要娶的姑娘必然是门当户对,身份金贵的,要于侯府有助力,能在朝堂上稳住风向,更能像淮南侯府一般,忠心不二地辅佐东宫。
兄弟两人的谈话持续到亥时一刻,阿满过来叫人。
青松堂的院中燃着灯笼,恍恍惚惚的光影在脚底显得不甚真实,裴淮顿了顿,复又提步上前。
开门,一抬头,裴淮怔了瞬。
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对面坐着个花容月貌的姑娘,不是月宁还会是谁。
阿满从外关上门,搓着手走远了些。
两人面面相觑,互瞪了许久,到底是月宁先败下阵来,起身福了福身:“殿下赏的酒菜,吩咐我伺候二公子用完。”
裴淮没开口,背对着她走到衣架前,松了领口。
房中换了香,与往常的素雅不同,仿佛有甜腻的气味,说不上讨厌,却也不喜欢。
两人各坐一侧,月宁规矩地夹了一箸青菜,又夹了一箸笋丝鸡,他看了眼酒壶,月宁会意,起身绕过去,端起酒壶往他瓷盏中倒酒。
裴淮有些日子没见她,她脸颊又圆润起来,红扑扑的像是雪肤上点缀的胭脂,眼睛黑且亮,顺着手腕一路往上,能看见她隆起的胸脯。
月宁似意识到他在看自己,便抬眸,裴淮倏地低头,捏着酒盏一口闷下。
再可口的饭菜,也变得味同嚼蜡。
“你颈间有只蜘蛛。”月宁忽然站起来,伸手指指他领口处,“黑色的,就趴在领下一点。”
裴淮只垂下眼眸,余光没有扫到蜘蛛。
月宁思量了少顷,站在对过侧起身子,将垂在后脑的头发拨到前怀,伸手摩挲着自己细颈,停在某处后道:“就是这个位置,你快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