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能结成亲家,不得不说有些艰险。
有些事也是瞒着月宁做的打算。
比如那夜魏国公夫人齐氏乘马车前来求助,在叫月宁出来前,齐氏给苏氏看了一封信,是李衍亲手写的。
信中坦白,让母亲务必拿给成国公夫人和国公爷共鉴。
李衍入狱,实则不必如此麻烦,他可以借助魏国公府的名号,亦可以用刺史府的权力,总之权贵想要脱离困境,有许多条路可走,求到成国公府,并非最好的法子。
可他在信中道,对月宁,对成国公府,他是真心求娶,语气恭敬谦和,却又极力说服国公爷和苏氏,让他们成全他的苦心,陪齐氏演出戏,将月宁逼上不得不选择的十字路口。
苏氏叹了声,国公爷给她揉了揉肩:“咱们不图李家权和钱,只图他李三郎信守承诺,一辈子待囡囡好,夫人,你便别再唉声叹气,既然下了决心,便要好好操持女儿的婚事才对。”
苏氏瞟他:“我只怕替囡囡做错了决定。”
她知道,若非自己推那一把,月宁是绝不会站出来为李衍作证的。
虽然当时只留了几位主审的大人在场,又因他们交情算得上好事后还特意送上婚宴的请帖,可到底是骗了女儿,苏氏心里总有根刺似的。
“放眼看去,不会有人比三郎更适合囡囡了。”
国公爷说完,苏氏不觉点了点头。
夜已深,灯烛轻摇,与外面忽起的风相互照应。
月宁却是睡不着了,今夜喝了安神汤,又在书案前看了好些时候的书籍,却是越看越神清目明,被灵玉哄着上了床,夜半三更仍睁着眼睛干熬。
她这般状态持续到大婚前夜,苏氏亲自到房中给她梳发。
从雕花铜镜中,能看到短短几日瘦下来的小脸,杏眼灵动,雪肤白嫩,只是因为瘦,那双眼睛显得很是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