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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吃茶的时候,陛下又与他提起北衙之事,话里字间说道淮南侯年迈,曾向他请辞过统领一职,可除了淮南侯,陛下不放心任何人去监管,他是一面心疼老丈人,一面又忧心将将稳固的江山。

“二郎,孤是想着,若有一日淮南侯退下来,孤就要把北衙全权交托与你,如何?”

裴淮站起身来,低头道:“微臣不敢接任。”

陛下笑了笑,不动声色的窥探他的反应,末了朝他扔去个荷包,裴淮反应不及,接到手中。

针线很细致,绣着清雅的兰花,滚边是金线,兰花栩栩如生,下面缀着五彩流苏。

裴淮不解:“陛下何意?”

他啜了口茶,屈起膝盖搭上手后:“北衙的事可以暂且拖拖,只是你如今年纪不小,孤手里三番五次收到拉线保媒的托信,旁人便也罢了,这是御史大夫家的女儿,比你小两岁,名叫仇兰。

孤替你瞧过,是个模样俊俏,品行端庄的娘子,你们两个可以私下见见,改日孤让皇后设宴,就在宫里,若觉得不错,孤当场便给你们赐婚,到时成婚,排场自然不能小。”

裴淮扑通跪下,言辞恳切:“陛下,微臣不想成婚。”

榻上人眸眼清淡,闻言只是轻轻瞥过他的头顶,笑道:“你当孤愿意给你操这份闲心吗?

若不是姑母和皇后时不时叹气,孤不会管你。”

“微臣如今这样已然很好,不敢苛求过多,且微臣膝下有子,不便再娶旁人,也不愿委屈了孩子。”

“呵!”盏盖被扔到案上,咕噜着滚了一圈,贴着瓷盏落定,“你莫说往后淮南侯府的爵位,要由个通房生的孩子来承继。”

裴淮伏下身:“微臣所有,皆是孩儿所有。”

“二郎,你可真是出息了。”陛下讽他,“月中设宴,你跟仇兰见一面。”

裴淮还想拒绝,陛下堵了他的话,道:“若是大郎好好的,孤不会难为你!”

提到裴景,裴淮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