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
“孙月宁, 你看清楚我是谁!”
说罢, 裴淮从水中直起身来,精健的身形透过濡湿的衣裳, 显得异常俊美蛊惑,水珠沿着他发间往下流淌, 滴滴答答的掉在肩上, 或滑到肩胛骨处, 漫成细细的线最后狭路相逢, 汇聚在无一丝赘肉的腹部。
他冷厉着面容,眼神却是浓热的。
月宁肺腑被呛得犹如刀割一般,闻言抬起头来, 却见那人居高临下睨着自己,说出的这番话更是不知所以。
“你是什么意思?”
她往上扯了扯衣裳,退无可退,便踮起脚尖尽量让自己与他隔开更远。
周遭是汤泉池子的热气,旁侧还有备好可供沐浴的木桶,摆了六桶热水,落地宽屏上以金线勾勒出层叠堆积的牡丹花,雍容富贵,地上铺着沾了水珠的裘毯,还有两双木屐。
环境是陌生却令人心寒的。
睁眼前,她脑中记得自己正在魏国公府,与乳母身边看过孩子后,然后在灵玉的陪同下回了房,这两日码头事务繁忙,李衍抽不出身,便连着两夜宿在外头,而她只看了几页书,便觉得昏昏沉沉。
再度醒来,衣裳也换了,就躺在那偌大奢华的拔步床上,睁眼对到裴淮的凝视。
裴淮垂下眼皮,望着她起伏不定的柔软,暗哑着嗓音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让你记清楚,今日要你的人,究竟是谁。
不是他李三郎,是我裴淮!”
裴淮!
手指掐住她的下颌,欺身上前后,右腿别开那细长,以不容拒绝的姿势宣泄愤怒。
他合上眼,在亲她耳垂的时候,被她狠狠甩了一巴掌。
随后,他笑了笑,唇凑上去,贴着那秀气的耳朵一字一句要挟:“若不想你那两个孩子死,便乖乖从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