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浑身血液霎时如冰冻了一般,虽在温泉池子中,可她僵住,一动不动看着面色阴沉的裴淮,他勾着唇角,修长如竹的手慢慢落在她颈间的领口处,指腹沾到皮肤,月宁眼里又热又湿。
她颤着唇,眼尾的水痕犹如止不住一般,沿着腮颊两侧不断往下掉落。
冷,连心都被冻住了。
衣裳往下拨开,月宁下意识抬手覆在上面。
裴淮余光往外扫了眼,有道黑影探头探脑往里看,他背过身,将月宁挡在内侧。
雾气撩人,更何况外头隔了数丈远,还有面蜀锦屏风遮挡。
能听见激荡的水声,裴淮嘴里的浪语,其余便都看不清了。
半个时辰之后,裴淮先行离开,却没径直走出池子,而是取了大巾,折返回去将月宁包裹住,又抱进了卧房中。
细雨如丝,黏着屋檐刮成一道道的水痕。
月宁侧躺在床上,看他换了件雪白中衣后,于外侧隔了两掌的距离与自己背向而卧。
她咬着唇,能瞥见他不甚高兴的后脊,绷紧而又僵直。
末了,月宁还是伸出手指,小心戳了戳他的肩膀处。
裴淮没回头,声音冷了:“这会儿不怕我糟蹋你了?”
月宁倒吸了口气,手指抓着衾被边沿,往上拉到下颌处。
方才在汤泉里,他给自己指了指外面窥视的人,继而也没再碰她,只是喘气的时候温度热的骇人。
殿内,浓烈的龙涎香引人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