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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身着劲装从外面匆匆赶回,进殿后跺了跺脚,将伞交给贴身侍奉陈培尧的内侍。

陈培尧正捏着卷案录,翻看当时沉尸案的结案证词,确认裴淮没有查处到旁的细枝末节后,便见案录往地上一掷,不偏不倚打在婆子肩上。

“拿去看完,就烧干净了。”

“是。”婆子仔细收好,又将方才在汤泉别院看到的悉数与陈培尧讲了一遍。

“二郎还真是淮南侯亲生的,情种。”

陈培尧冷笑着,端起案上的碧螺春慢慢啜了口,又道:“扬州那边也该有动静了。”

“口舌已经自城西开始往城东蔓延,不出三日,扬州城都会知道李家大娘子与淮南侯裴世子的风流韵事,两人从前那些瓜葛,也就不是秘密。

再有两日便能收到探子来信,想必魏国公府和成国公府都要乱了。”

丢了李家大娘子,这事骇人听闻不说,即便要寻人,也断不好大张旗鼓去找。

人,他们定是找不到了。

陈培尧倚着软塌,左腿曲起,压在檀木小几边缘。

“你盯好时间,过两日再往外放风,不好太早,也不能太晚,务必把握住两家动向,孙二姑娘在裴淮榻上的事,要恰到好处的传扬开来。

别弄得假了,反而欲盖弥彰,叫人生疑。”

“陛下英明。”

这一出借刀杀人,借的的是裴二郎的痴情,杀的是不该知晓陈培尧腌臜的孙李两人。

他既然要做英明之主,便不该让过往见不得人的丑事曝光,死人才最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