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沿着她视线看去,恰好看到李衍半边身子探出船栏,目光灼灼的盯着同样殷切的月宁。
他心里登时凉了下来。
伸手,一把扯过月宁,将人半抱着拥到身前。
微风徐徐,夹着雨丝不断打在月宁帷帽上,帽纱沾了水,湿哒哒的贴着面颊,她想掀开来,看看李衍,可手被裴淮摁着,一并拢在胸口。
李衍的目光含着悲痛和隐忍,他抓着船栏,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似要掉下船来,有人从后抓住他的衣裳,道了声小心。
李衍踉跄了两步,再回头时,那船已经走远,唯独河面上荡开层层涟漪,雨丝没入水面很快没了踪迹。
月宁失了力,又恼又怒的冷笑着掰开裴淮的手指,“非要逼死我是吗?”
让李衍亲眼目睹自己的夫人,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
消失的这几个月,本就说不清,如今更加百口莫辩。
她还回得去吗?!
愤怒如同烈火烧的月宁浑身发抖,发颤,她瞪着若无其事的裴淮,咬着牙根往后退了步:“你如愿了。”
就在裴淮品味她这话何意之时,便见月宁绝望的闭上眼,硬生生往后倒了下去。
他反应不及,奔过去想要抓住她衣裳的时候,只扯下一片衣带,随即便见月宁扑通一声坠入护城河里。
他双手撑着窗框,翻身一跃跟着跳了下去。
他水性不算好,摸索着去寻那人。
可月宁却如一尾鱼,倏地避开他的大手,转而朝着相反方向拼命挥动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