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就缓过神来,她哪里会去寻死,她有孩子有夫君,如今这番举动无非是做给自己看的,她是想是求生求救。
想迫不及待追上李衍,远离自己!
裴淮想笑,浑身发冷发寒。
旋即,他敛起面上柔和,长臂一挥,追逐而去。
他身姿颀长,即便水性不如月宁,却还是在她靠近商船的前一刹,伸手捉住了她的脚踝。
在水底,他能看见月宁几近崩溃的挣扎,反抗。
不断溢出的水泡向上涌出河面。
她憋着口气,想去踹开裴淮的桎梏,可他握的很紧,往后轻而易举将她拉回身边,左臂圈住她的细腰,在她即将触到那船的时候,将距离倏地拉远。
一点点,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
她扭过头,疯了一样张嘴咬在裴淮肩膀。
裴淮嘶了声,可大抵比不过心里的凉寒,任由她狠狠咬着,头也不回将人从河里捞上来,扛着阔步走进船舱。
阿念跟着跑来,还没跟进门去,便见裴淮一脚把门踢上。
咣当一声巨响。
阿念惊住。
待反应过来,听见屋内布帛撕裂的声音。
他急的趴在门上,小手拼命敲打门板,边敲边喊:“父亲,父亲,你别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