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喝了口汤,淡笑一声,“不是什么大事。”找合适的铺子本就不是一天两天,也不必急于一时。
沈鱼慢悠悠道,“这相铺子就如相人,看对眼的不多,你不也找了十七年吗?”沈鱼意有所指,柳香羞红了脸。
但她也不甘示弱,反唇道,“沈妹妹又要花几年呢?”
沈鱼怔了怔,抬眼想回话,却看见了街边正被拉进酒肆的江砚白。
怪了,怎么哪儿都能见着他。
沈鱼低下头,催促柳香,“吃完快些走。”
柳香不明所以,转头看了眼,没发现什么,只当是沈鱼冷了,想快些进屋里,抓紧吃完了馄饨。
消失许久的中人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这中人姓宣,倒三角脸,留了两撇小胡子,一双眼滴溜溜地转着,透着几分狡黠与世故。
“两位小娘子,我手里还有两间合适的铺子,咱们再去看看?”
柳香愠怒,多年的教养让她说不出什么难听话来,“宣中人,请让个道。”
宣中人不知为何一碗馄饨就让柳香变了态度,赔着笑道,“柳娘子真不再看看了,我手里的都是这一带最好的铺子,若换了旁人,您更寻不到心仪的。”
他这话不假,宣中人虽爱贪小便宜,能力还是有的。
宣中人这执着劲,倒让沈鱼想起被租房阿姨支配们的恐惧。那年刚工作要找租房,许多小区都有分了好几套屋子要出租的阿姨。若是有人问起租房,就跟耗子入了猫窝一般,一堆全围上来,动弹不得。
去哪儿都跟着你,直到你愿意与她们去看房。
采取的都是牛皮糖战术,大妈们用的战术,从古到今都好使。
柳香已因为他在沈鱼面前丢了丑,自然不愿再用此人,刚想放话让人离开,沈鱼插话道,“宣中人可别看我吗年轻面嫩,就糊弄啊。您说的话是真是假,这金鸣坊这么多人,略打听打听什么都是瞒不住的。”
沈鱼含笑看他,目光如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