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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间邀江砚白去他房中接着谈论,江砚白盛情难却。

沈鱼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让小蕊带她去空房里歇一歇。不料空房还是在梁间房间的隔壁,两人的谈话声清晰可闻。

梁间房中的藏书并不似虎子描述中的多,两层的书架堪堪放满,书册有被常年翻阅的痕迹,书封清爽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惜。

江砚白随手拿了一册翻阅,书上有梁间密密麻麻的批注与见解,他看着书页上的梁间批三字问道,“梁郎君本就姓梁吗?”

梁间给他倒了杯茶,“不是,阿嬷当年在梁柱边捡到我,便以此为姓。”

“是这样……”江砚白翻了几页,“这些书,虽不多却也要不少银钱,梁郎君也会下山化斋吗?”

“观中清苦,实在撑不下去时,也会走方上门,高门朱户也曾去过。”他叹一声,“贵人手里漏些下来,便能让我与这帮孩子过一个暖冬了。咳咳……”

江砚白看他一眼,“不知可有到过工部侍郎杜府?”

梁间的身子明显一僵,“这……门户众多,实是有些记不清了。江少卿为何有此一问?”

江砚白拿着方才北湘居士给的桃符在手中把玩,“杜侍郎于昨夜失踪了。我问府中人近日可有生人上门,阍人道只有个走方道士经过,还留下一个桃符。符上有文丘二字。”江砚白又于袖中取出另一枚桃符。

两枚桃符大小差不多,只是后面拿出来的那一枚木纹有些陈旧。

梁间大骇,“什么?杜侍郎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是走失还是绑架?”

“尚不清楚,梁郎君识得杜侍郎?”

“不,不识得,只是乍然听闻有朝廷命官失踪,有些惊骇。”梁间低下头,握了握拳。

江砚白听了,没什么表情,捏这那枚老旧的桃符一角,“杜侍郎在道士上门的第二日便不见了,梁郎君请仔细想想,是否去过杜府,还是你们这文丘观中还有与你年纪相仿的年轻道士。”

梁间虽做道士打扮,却不是个真道士,科考之人需是俗家籍,北湘居士向来不会干涉他们的想法,成人后是想留在观中还是下山都由他们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