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绳极费眼力,从前一个时辰便可完成的事情,如今从午时做到天暮也没好。沈鱼眼睛有些酸涩,望望外面天光觉得恢复了些,才又动手。
江砚白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沈鱼斜倚在窗前,桌上放着五色丝线与剪刀,桌旁点起油灯,暖光映照下,她眉眼温柔。
“身子不舒服?”
江砚白的声音蓦地响起,沈鱼朝门前看去,只能依稀看清一个人影,但她知道是他来了,笑道,“别听阿莓胡吣,你去吃饭吧。”
“一起。”江砚白伸手来牵她。
“还剩一点,我做完便去。”沈鱼认真地编起最后的结。
江砚白坐下来,“我等你。”
“人家主人都到了,哪有让主人等你这个客人的道理?”沈鱼挑眉道。
江砚白抿抿唇,“辞舟不会介意的。”
沈鱼看他这副定要等她一起出去的架势,只好放下了手中的活,“走吧。”
“不做了?”
“有醋坛子在房里打翻了,太酸,没法专心。”
江砚白翘起嘴角,“我可没吃醋。”
沈鱼笑着去推他,“你没醋,是我醋了。”
沈鱼站起身来的一瞬,忽觉心口一疼,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竟呕出一大口血来!
江砚白大惊失色,“小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