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遇哭的时候,也是相当安静的,如果不是衣领湿透的感觉实在强烈,裴应声是察觉不到的。

那种被强烈需要的感觉刺激着裴应声,他一下一下顺着毛捋,“小撒谎精。”

“不是在家么,真出事,也不怕小叔找不到你?””

江安遇脸摇摇头,不顺着他的话往下讲,突然间,他动作顿住,只攥着裴应声的衣领,低头嗅了嗅,沉默半晌,然后抬头,问他,“小叔,兰花。”

兰花香,不是裴应声喜欢的香水。

裴应声低头,江安遇眼角还沾着没来得及掉落的泪珠,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他看的心动,不由得把人往身边捻了捻,撵着他细小的耳垂,“是薛颂风,你见过。”

江安遇一阵沉默,没再说话,可那模样分明就是在等裴应声给他一个解释。

裴应声俯视着他,把江安遇的失落看在眼里,只是无声的撵着他后颈。即便他和薛颂风没什么,可江安遇为他失魂落魄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他很贪恋这样的感觉,他不想解释。

“怎么了?”

裴应声明知故问,一口一个‘小撒谎精’地喊着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江安遇被他岔开了话匣,忍不住睁大眼睛,攥着衣领的手上,青筋微微凸起,显然是在抑制着兴奋的情绪。

原来也是可以给他打电话的吗?

裴应声话音刚落,眼角一道锃亮的刀光闪过,江安遇来不及看清,就被人紧紧抱在怀里,头顶一声闷哼传来。

江安遇一抬头,就看见裴应声皱着眉的样子,低头,是落在地上的血迹,一滴接着一滴,可是他看不见裴应声哪里受伤了。

裴应声把受伤的胳膊藏在身后,不叫他看见。

闻声赶来的黑衣人见状,一脚踹翻不远处发愣的男人,疼的那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瑟缩在墙角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