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沅起身,为他拉开椅子,“小遇,这两天怎么都没空找叔叔玩?”
江安遇抿着嘴角,些微不好意思,表示自己没有不理他,“小遇,学,钢琴。”
不远处喝咖啡的男人听到‘小遇’两个字时,指尖不自觉地倏然攥紧,握着杯柄的手指也跟着颤抖。他脸色瞬间苍白的不像话,哪怕背对着江安遇,他身体也依旧僵硬着,甚至连转身的勇气也没有。
没有人再会像江安遇这样讲话了。
裴应声心口‘砰砰砰’地响着,像是被山顶滚下的落石,狠狠砸在他身上,锁骨处的纹身烧的火疼。裴应声下意识地想藏起来,可他四处张望着,这里四处都是空旷的桌椅,他要藏到哪里去呢。
裴应声怔愣失神地想,他要藏哪里才好,才不会让江安遇害怕难过。
只有隔离着桌子的花花草草,勉强能遮住他的身影。
“裴董,您如果不舒服的话,关于开拓新能源的业务以及事业部的情况,我也可以改天给您汇报。”对面坐着的人揣度着裴应声的脸色,试探问道。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在裴应声上任之前,苏业身为总裁的贴身特助,已经做好了被人下马威的准备。然而裴应声甚至没有给他多余的眼色,一心扑在公司事业上,开会,看报表,看公司的财务和项目状况。
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解决了许多老爷子的心腹大患。其手段雷厉风行,饶是苏业见惯商战的手段,却不得不服裴应声的果敢和狠戾。
但这半个月,他从没见过裴应声休息,也从没见过他出过裴氏大楼。
之前现任裴董和那位小朋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爱恨情仇,苏业联想一二,也自然猜得出,裴应声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他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把自己圈禁起来,不去打扰那位并不想见他的人。
“裴董?”苏业问他,“您哪里不舒服?”
裴应声挥挥手。
苏业起身,微微欠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看见那位传说中的江安遇。目光在他身上多留恋了一秒的时间,忽然明白了裴应声刚才的不适来源于何处,也明白了为何裴应声宁愿变相地囚禁自己,也不愿去打扰这位小朋友。
漂亮又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