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轻轻一碰,便会‘嘣’的一声,碎的四分五裂。
没人愿意这样的美丽消散。
苏业忍不住想到裴应声在商战里的狠辣,他那些手段,这位小朋友受不住的。
“学钢琴?”宋清沅听着这三个字,看着江安遇诚恳的神情,心尖忍不住的一疼。人常说‘云泥之别’,短短四个字,犹如天堂地狱。
他见过许多人,却从没见过像江安遇这样,乖巧地说自己是怎么从荆棘从里爬出来的,他乖巧的从不抱怨,也安静的让人心疼。
江安遇点头,不再同他说这件事,只是把手里的剧本递给他,“叔叔,帮帮,小遇。”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江安遇起身去卫生间那会儿,不远处的男人终于转身,眼底泛着难掩的红意,他看着江安遇离开的背影,藏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不能。
不能跟着他,江安遇会害怕,会讨厌。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裴应声才终于颤抖着起身,万分艰难地走到他刚才坐过的位置,指尖只差毫厘,便能摸到江安遇的位置。
“你来做什么!”赵一究看清他的脸,立刻警惕起来,甚至一把挪过江安遇的椅子,不叫他够着,“你还害得小遇不够惨吗!”
“我”裴应声指尖落空,心口也跟着一疼,他不知道该怎样反驳本就存在的事实。
“你知不知道,他弹钢琴的时候看着我说‘一究帮帮我’的时候,我有多难过!”赵一究狠狠拍着胸口,看着裴应声,他恨不得撕碎眼前的男人,“他是秦墨最得意的师弟!是我们音乐系人人尊重的师兄!你也许见过他在台上神采奕奕的时候,可你见过他一次又一次试图从泥里爬出来又狠狠摔下去的模样吗?”
裴应声终于哑口无言。
“小遇也是人啊。”赵一究身上的气势终于弱了些。
“我知道你有钱有势,只要你想要,你可以找到比他更好更干净更漂亮的,”赵一究说:“你放过我们小遇,好不好?”
裴应声被赵一究说的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眼底泛红,哪里还是刚才那个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