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和裴应声要更亲一些,裴应声遇到这种事,他不帮一把也说不过去。
江安遇强忍着喉头的涩意,回答他,“顶层,没,蚊子。”似乎觉得两个人的话匣到这里已经要截止了,江安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被身后的余姚喊住。
“你已经知道裴应声在这里了,对吗?”
脚下的步子一怔,江安遇近乎狼狈地回头,红着眼睛看向余姚,他不想,一点也不想知道裴应声在这里。
余姚让出台阶上的位置,执拗的让江安遇站上来,大有江安遇不站上来,他就不走的架势。
面前被绿植遮挡的视线一瞬间宽阔起来。
树荫下的长椅上,男人坐在上面,帽檐把他的脸遮挡的严实。他手肘撑着膝盖,手里攥着的是像是一本书,借着星点的路灯,男人时不时的在那本书上写写画画。
即便看不清脸,江安遇光是看那个身影,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裴应声有看书的习惯,江安遇一直都知道。
可医院这么大,他没办法把坐在公共场所的裴应声赶走。
“他在这里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他这些天一直在为你看剧本,又写又画的,我跟过他很多场戏,他过目不忘,从来都只看一遍剧本。但是你的本,他翻来覆去地看,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认真。今天有人弄脏了你的剧本,他和那些人闹起来,实在不光彩。”
江安遇看着裴应声手里白色的书,看起来确实很像自己丢了的那个剧本。他想不通,裴应声明明不想他演戏的,即便同意了,也只是妥协。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余姚紧抿着唇,“一个多月,他几乎没怎么休息过。白天把自己困在公司,到了晚上,实在想睡了,就会偷偷来这里。”
“他不敢睡,”余姚看着他,“那天他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喝的酩酊大醉,苏业无奈,只能喊来肖凌,可肖凌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又找来我。”
“他说,他不敢睡,睡着就不想醒了,他说梦里的你会说会笑,会伸手要他抱,会踮脚让他亲,不会一看见他就掉眼泪,更不会一看见他就跑。他不敢睡啊,可万一真醒不过来,那这里的你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