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裴应声连说话也斟酌着语气,“不好吃,那就不吃。”

江安遇原本是想放下汤勺离开的,他不想与裴应声再有什么瓜葛,直到他无意间看见男人将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见半分伤口裸露在外面。

攥着汤勺的手一紧。

夏天这样闷热,裴应声却遮掩着伤口,仅仅只是因为他昨天说了一句‘装可怜’。

“大概是凉了。”裴应声神色无措,给自己找着江安遇不喜欢他的借口,说着便要用那只没有戴手套的手,去收江安遇跟前的蛋羹。

裴应声这样如履薄冰。

那一瞬间,江安遇的目光落在裴应声转身走向流理台的背影,不自觉地紧抿着唇。男人宽厚的背影此时却尽是落寞。

这时候,他又不得不承认,他不是曾经心如磐石的裴应声,也还是会难过。

他只是装的坦然而已。

如果看不见就好了。

在江安遇起身离开的那一瞬间,裴应声听到动静倏然回头,手里的蛋羹没拿稳,顺势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碗四分五裂,里面的蛋羹溅的满地都是。

可裴应声却无暇顾忌,只是愣愣看着被他惊扰站在原地的江安遇,隐匿在眼底的浅红随着江安遇的动作缓缓浮上眼角。

“我,我以为你要走。”裴应声解释。

他试图用狼狈和失态来遮掩几乎藏不住的悲伤。

对上青年漠然的目光,裴应声的解释听起来苍白无力,“我不是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