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这只是一场试炼

真痛快!

祝霓欢为自己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秦晞也放纵着女儿的坏脾气,直到远道宗的掌门匆匆忙忙地赶过来:“祝真人何时出的关,怎的也不叫晚辈知道?”

掌门外表是中年人模样,梳理整齐的发髻里有一缕一缕明显的白色,留着一掌长的稀疏胡须,见人未语便先带着三分笑,眼角的细纹十分明显:“你们这都是在做什么?还不快快起来!”

他笑眼看着秦晞父女,一挥衣袖,然而跪在地上的修士们并没有像他所想象的那样,被自己的这一挥从“祝真人”的威压之中解救,反而他自己一个趔趄,险些也跟着跪了下去。

掌门的脑门上立时就冒出来一层细密的汗水。

他看见秦晞唇角带笑目光温柔,在侧边的祝霓欢依旧满脸骄纵傲气,还对着自己翻了个白眼。

掌门把被个小丫头冒犯的怒火藏进心里,他笑得愈发谦卑:“不知这些弟子是如何冒犯了祝真人和祝师侄,真人若是心中有气,便将他们带到门内到刑堂,按照本门规章律例处置便是,毕竟门规就刻在刑堂的大殿上,单单叫这些不争气的家伙跪在此地,也起不到什么教育的作用,不如叫他们好生背一背门规罢,也免得再有如此肆意妄为,忤逆尊长之事发生。”

他对二人说话时的语气很是亲近,实际上却是在暗指秦晞父女肆意妄为,视门规为无物。

在祝霓欢记忆里的掌门,整天就喜欢拿门规来压人,但凡前脚自己又被荀英纪真真泼脏水了,掌门后脚就立马赶上来,念叨着“门规”二字把帽子一顶一顶往自己脑袋上扣,若说祝霓欢最讨厌的人第一位是荀英和纪真真并列,那么第二位便是这远道宗的掌门无疑了。

“掌门来的迟了些。”秦晞缓缓开口道,“这些人,一个两个的拉帮结派,是故意要来扰我清净。”

他抬起折扇指着假装昏迷的纪真真:“此女未曾中蛇妖之毒,却谎称蛇毒入骨,故意跪在泉昭峰山门外,意图引起旁人的注意,纠结势力威逼我可怜的女儿交出避毒珠。”

折扇在他手中轻轻一转,掌门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转动起来,秦晞指着付子淳:“此人目无尊长,狂妄自大,几次三番为那女子出头,故意挑事不说,还恶意诅咒长辈,鄙人不过小小地惩罚了他一下,他也不依不饶,不知悔改……你可知,若非鄙人脾气实在是太好,不欲与个小辈计较,他现在怕是早已化作一堆白骨?”

脾气好?

呵。

秦玑衡趴在父亲的肩膀上翻了个白眼。

“就是就是。”祝霓欢快活地鼓着掌道。

“还有这一位。”

扇子终于指向了荀英。

掌门素来将自己的这个“天才”徒弟视作掌中宝,见秦晞将矛头对准荀英,他立马将心提了起来:“祝真人,我这徒儿向来乖巧,他今日会在此地,怕也是被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给挑拨了呀!”

他扫视了一圈周围跪在地上的修士们,余光却停留在纪真真身上,袖中的五指紧握成拳,他也是金丹期的修士,这个小世界里的顶尖高手,而在此时此刻,掌门的手心竟然紧张到不停地冒出了一层汗水。

他见过“祝真人”的,哪个“祝真人”虽然也对女儿溺爱到了极致,也是张扬跋扈,但远远没有现在这个外表年轻的男人这么毫无顾忌!

他总是幻觉秦晞眉心处的那点鲜红的朱砂就好像不停地在自己眼前打转一样,那张陌生的脸孔与自己族中长辈所告诫过的形容简直是无比相似,这个人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