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老板小姐姐快点把铁画挂在网店里叭,我手速快,肯定能抢到!】
【楼上别着急,铁画最后的拼接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估计没有个三五天不能上线,毕竟慢工出细活,小慈又是个要求颇高的手艺人。】
【以前我去过铁画厂,亲眼看见里面的老师傅用红炉和风箱一点点将自己画作的部分锻造成型,许多人觉得老师傅固步自封,不懂得利用新工具,但我却觉得用红炉锻造的铁画更具古韵,就像是泛黄的信笺,透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聂慈虽然失去了原本的记忆,但锻造铁画的每一个步骤,都深深印刻在她内心深处,即使想不起来过往,那种源自骨血中的本能依旧督促她将事情做到最好。
“我制作铁画的时候会开直播,大家想看的话,可以来这个直播间。”
边说聂慈边将《泛舟》所有的零部件组合在一起,先大后小,先远后近,层层叠叠地使景物呈现在洁白的羊毛毡上。
安时瀚不错眼地看着她的动作,又将直播间的地址发给了自己的一名学生。
“我记得你家里有长辈是制作铁画的,能看出这人的师门吗?”
学生名叫徐栋,祖父经营一家铁画厂,从小接触锻造铁画的师傅,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
收到老师的消息,他连忙看了一遍聂慈的锻造过程,而后打字作答:
“她的锻造习惯和现在的匠人不太相似,更像数百年前的汤祖,也看不出到底是跟谁学的手艺,不过我祖父曾经做过一幅风格相似的铁画,目前收藏在淮市博物馆。”
看到这行字,安时瀚眸光微闪,聂慈不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吗?那就让那个女人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到时候她只能匍匐在地上,哭着哀求自己。
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令安时瀚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他没有再回复自己的学生,反而给聂云念打了个电话。
“聂小姐,我想采撷那朵百合花,需要你帮忙。”
聂云念没有立时答应下来,问道:“你先说说帮什么忙?”
安时瀚也没隐瞒,直截了当吐露出自己的想法:“淮市博物馆有一幅铁画,与聂慈正在锻打的《泛舟》在风格上格外相似,只要你这个亲姐姐拿出证据,证明聂慈偷师徐家的手艺,就能扼断她最后的生路。”
聂云念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思,安时瀚不必细想就看得分明,因此只要自己能够达成她的目的,这个女人肯定会不择手段地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