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铸造铁画时,聂慈会开直播,她露脸的次数虽说不多,但那张尤为精致的面庞依旧给徐栋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这会儿只消一眼便认了出来。
徐栋抬手指着墙上的《泛舟》,冷笑道:“聂小姐,你敢说这幅铁画是你完完整整、没有受到任何人影响的独立作品吗?”
这句话看似普通,却给聂慈挖了一个陷阱,如果她急于否认《泛舟》与徐家的关系,便会落入到圈套当中——
华国铁画皆以汤祖为源,天底下所有的作品都不能超出这个范畴,就连徐家也不例外,更何况无依无靠的聂慈了。
少女一步步朝前走,人群纷纷向两侧散开,她站在徐栋跟前,身型看似清瘦,却与徐栋差不多高,甚至在气势上尤有胜之,压过了所谓的“苦主”。
“你不必玩这种文字游戏,我能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幅画与徐家没有任何关联,也没有受到徐家人的影响,这样够了吗?”
不知为何,对上聂慈那双眼睛,徐栋无端觉得心虚,仿佛自己的想法全都被她看透了。
怎么可能?
他听老师说过,聂慈虽然是聂家的女儿,但她自小在乡下长大,没经历过多少风浪,哪有勘破人心的本事?
“空口无凭,场面话谁不会说?鳞片纹路你怎么解释?”徐栋定了定神道。
聂慈看也不看他,径自望向眉宇紧锁的钱教授和馆长,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淮市博物馆里应该存放着汤祖的作品残片,对不对?”
此事普通人不知道,但经常与铁画打交道的专家学者却不会不知,毕竟当年发掘到汤祖作品残片时,学界围着那块铁画残片研究了许久,却无法复刻出完整的铁画,这一点委实可惜。
钱教授有些疑惑,不明白聂慈为何会在此时提及那块残片。
“我能复刻汤祖的铁画。”少女说话的音量虽不算大,却仿佛一道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
“人要强一点没错,但认不清自己的能力,口出狂言,最终便会沦为笑柄。”从人群里缓缓走出来的安时瀚,直接给聂慈下了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