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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也觉得聂慈的话颇有道理,他轻抚着下颚的长须,“既然如此,小姐莫要着急,小老儿会慢慢寻访合适的买主。”

聂慈应了一声,随即离开瓷铺。

与此同时,颜舒棠独自一人来到聂府,她头上戴着帷帽,色泽浅淡的薄纱遮住她那张妍丽的脸,只露出尖尖的下颚,莫名透着一股惹人生怜的味道。

这会儿聂父不在府中,她径自往主院的方向行去,等见到聂母以后,颜舒棠摆了摆手,摒退房内的丫鬟,随即脚步踉跄的扑进聂母怀中,失声痛哭。

“母亲,女儿看走了眼,误把心狠手辣的豺狼当作良人,孙泽生自私狠毒,昨夜他吃醉了酒,嫌弃女儿是个无用的废人,对女儿破口大骂,甚至、甚至还拳脚相向。”

说话间,颜舒棠慢慢摘下帷帽。

她的双手如今还不能用力,好在帷帽的分量几近于无,这才露出了红肿不堪的面庞,配上盈满泪水的双眼,说不出的可怜。

聂母做梦也没想到孙泽生居然如此无情,当初他求娶舒棠时,言道自己会一生一世待舒棠好,哪知道仅仅过了三个月,他便原形毕露,委实狼心狗肺。

“舒棠,娘这就去孙府找他们理论!就算孙泽生不是个好东西,孙父孙母为何不加以阻拦?他们好狠的心肠!”

颜舒棠细瘦脊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她慢慢往下滑,最终跌坐在地上。

“娘,您别去孙家,就当女儿求您了,当初我执意要嫁给孙泽生,已经沦为昌州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若是再闹上门求一个公道,女儿恐怕就没脸见人了。”

颜舒棠低垂着头,默默流泪。

她知道聂母最见不得自己这副模样,此时的聂母,必定心疼的无以复加。

而事实正如她料想的那般。

聂母蹲在养女跟前,拿起绢帕为她擦拭眼泪,连力道都不敢用得过大,生怕弄疼了她。

“舒棠,娘都听你的,不去孙家了,你别难过,安心在家养伤。”聂母低声诱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