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冰冷带刺的目光让云依霜美目因惊诧而微瞪大, 连春香面色都是止不住的骇怪,这二姑娘何时对夫人如此冷嘲过,还这样的明目张胆。
云依霜眼里一湿, 犹豫着上前一步:“容儿,娘并无此意,我只是心疼你罢了。”
陶容后退着拉开距离,微微一笑, 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大夫人所言确是多余了, 自离开贵府后, 陶容才知晓这天地自由, 乐趣所在, 如今活得逍遥且自在, 万没有您心疼这一说。”
言罢, 陶容便自顾自离开, 去到柜台上擦拭灰尘, 余光不动神色地向旁看去,心中极快地思虑着。
看样子,陶府的人是铁了心要将她嫁给齐府那个荒淫无度的老头了, 以云依霜的品性,她虽是偏心男儿,但对于原主这个亲生女儿自然不会坏, 但如今三番四次地要迎她回去,还要将她许给京城人人都道荒淫的宣成侯。
若不是与齐府联姻对原主同胞所出的哥哥陶绍祺有莫大的好处, 她想不出第二个原因。
正想着,云依霜便走至身边:“容儿,娘知你还在怪我们,如今你也有了自己想做的事, 爹娘心中也是熨帖的,等你想明白了再回府也不迟。”
陶容手上的动作微滞,有些诧异地偏头望向她,心中打着鼓,这是换了种温和的方法劝她回府?
“你长姐昨日来我房里同我解闷,说是对你这个妹妹也是想念得紧。”
闻言陶容在心中冷笑了声,她那好长姐陶映雪?相比较想念她,恐怕长姐更是日日念着怎样在府中作福作威吧。
云依霜见她不做反应,想起陶映雪昨日同她叙的话,美目流转,心下斟酌着开口:
“听映姐儿说,那日在镂月阁见你同一男子在一处,可是真的?”
她还是委婉了讲的,听陶映雪的说辞,容儿同那男子举止间可不是一般的亲昵。
陶容转过身,轻掀起微凉的眼,淡笑道:“是啊,长姐为此可担心我了,领着侍卫就要将我请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