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很空,仿佛缺失了很多东西,而苏婳婳好似就是能填补那个空洞的一切。
他自然不会凭一盏血妄想去逼迫苏婳婳行夫妻之实,他只是不想瞧见她夜不归宿,亦不想瞧见她待旁的男子亦那般殷殷切切。
单是想一想,心头就好似有什么要钻出来吃他的血肉一般。
-
这几日段九龄早起割腕取血,到底是区区凡人,不过几日,面色便渐渐苍白,但段九龄浑然不觉,成亲的黄道吉日是他挑的,紧迫了些,他便有好些东西要备下,故而每日一早便出门,至傍晚时才会回。
这日,段九龄照常出门,直至傍晚归,可刚踏入院子,他便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小院鸦默雀静,屋里一盏烛火都不曾燃。
段九龄初初不过是当苏婳婳还在困觉,他不曾与妖物打过交道,准确来说,自他从巷子里醒来,在对这个世界有限的认知里,苏婳婳占了很大一部分,但他确实不了解,竟有那样贪睡懒散的妖,这样想着,段九龄寒凉的眼眸中沁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待至屋门前,段九龄原是推门而入,想了想却又收回了手,他怕扰了苏婳婳的好梦,故而转头先去了小厨房。
至晚间,日头落下山壑,连最后一缕余晖皆消失殆尽,段九龄这才行至屋门,抬手之际又刻意放轻了动作,“吱呀”一声,屋门推开,屋内漆黑一片。
段九龄心头莫名“咯噔”了一下,而后摩挲着燃了一盏烛火,起身一瞧,苏婳婳竟不在。
下意识转头朝屋外瞧去,外头烟飞星散,万籁俱寂。
段九龄就着那个姿势立身在桌前,一动不动,良久,才缓缓出了屋子去小厨房,将先头先放在小厨房的东西拿回了屋子,默不作声地一一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