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婳不在,许是有什么事体要办,先头已然应下他的,想来很快便会回来。
段九龄在屋内来来回回兜兜转转忙了许久,最后终于发现已然无事可忙了,便在桌案前坐了下来,随意寻了本书册翻了起来。
可段九龄想错了,这一夜,苏婳婳不曾回来。
第二夜,仍旧不见人。
段九龄的脸上仍旧是凉薄与默然,好似苏婳婳不在屋内不过是调皮,待他们成亲之日,她自然会回来的。
这几日,饶是不见苏婳婳的人,段九龄仍很守信诺得日日割腕取血,除开面色愈发苍白,瞧不出任何不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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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到了大喜之日,段九龄秉烛待旦至晨光熹微,他已不眠不休几日,待见天色微明,亦像往常那般割腕取血,而后将碗盏的边缘擦拭干净再置于床头,那上头已摆了四盏血,一动都不曾动过,鲜血渐渐变成暗色,映着段九龄眼底的一缕血丝,更衬得他面容苍白。
段九龄瞧了瞧天色,又细细调了屋内的更漏,怕错过了吉时,而后算着时辰,燃了长案上的两根红烛,至此,烛火熠熠,微光之下,段九龄复在桌案前坐了下来。
白日又长又短。
长得那更漏每走一下于段九龄来说都是煎熬,短得那日头落得那样快,好似下一秒吉时便要过,他细细择下的吉日不过弹指一挥间便要过去了。
这一坐,段九龄终是从天亮坐至了天黑。
夜色沉沉,玄月高挂,轻纱薄影,他不曾等到苏婳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