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得,苏婳婳倒似是险些溺毙一般大口大口得喘着气,遂后知后觉得睁开眼,终于将那人落在阴影处的眉眼瞧清楚了。
是一张与段九龄一模一样的脸。
一样,却又不一样。
面前之人的神色比之段九龄,要孤寒冷凝百倍不止,饶是负手而立,也携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凉薄疏离的气势在。
见着她睁开眼,那人眼帘微掀,不动声色得睥着她。
苏婳婳怔怔地望着他,而后菱唇微启,喃喃道。
“段九龄……?”声音很轻,沙哑至极,却仍旧掩盖不住骤然发现“他”竟还活着的惊喜。
那人面沉如水,一丝涟漪都不曾有,抬手又是一道术法直朝苏婳婳袭来,下一瞬,苏婳婳面露痛苦之色,仿佛有万剑齐齐刺破她的身体。
这时,苏婳婳才发现,眼下她竟被关起来了,瞧着像是衍天宗的水牢,如今她正被术法系在了架上,略一动便有灼心之痛,正不明所以之际,那人开了口。
“你既为妖,入上界便知晓要受噬骨之痛,方才我施了术法,眼下你所受之痛,是先头的十倍。”
“故而,你可想说了?”
“说……什么……”苏婳婳原本樱红的唇瓣眼下如明纸一般,面上更是惨白非常,只有一双剪水秋瞳睁得大大的,隐有泪光流转,还带着三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