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法子,晚膳时我与你一道,待用过了你早些歇息便是,至你睡熟了,我再走,届时让拂絮再在你房内稍稍拖延一阵,弄出些旁的动静,自然可掩人耳目。”
“那两个嬷嬷只当是你刻苦用心至此,连晚膳那一时半刻也不耻下问。”
江逾白前半句话说得头头是道让苏婳婳忍不住要拍手称赞,可后头那半句如何听都有被揶揄之嫌。
苏婳婳撇了唇,侧眸悄悄望向江逾白,果不其然,见他眉眼带了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只是不曾瞧她罢了。
不过,一时之间,倒也想不出旁的更好的法子了。
总不好待夜间,等吹熄了烛火,让堂堂少师做那梁上君子罢?
至此,苏婳婳勾了笑意,毕恭毕敬朝江逾白行了一个顿首大礼,“如此,有劳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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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言出必行,当日便履行了诺言,下午时分便不曾撇下苏婳婳肚子一人入内间去,却也不像是特意为着苏婳婳,只是端坐在长案处,时不时用修长的指尖轻挑过书页,慢条斯理地翻阅着。
有时还会略勾唇角,倒似是将这道清观正堂中书柜上头的书册当成话本子一般。
至稍晚之时,外头暮霭沉沉,二人便一道出了屋子。
苏婳婳想着今日头一回,作戏自然要作全套,刚迈步出了屋子,便朝江逾白道。
“书中言: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少师只说言行一致,知行合一,也不知要如何合一。”
苏婳婳那言之凿凿之态,让立身在院中的道安骤然闻言,好一通咂舌,却冷不防被江逾白一道漠然的视线瞧过来,道安随即正襟站着,一动不动,哪里还敢作出旁的神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