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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的脸上好似蒙了一层灰纱,将他本就白皙非常的面庞称得更加莹白,遂唇口微启。

“我不明白……”

“你既不悦我,那日为何还去清安殿寻我,又为何要与我……与我……”江逾白面上血色褪尽,薄唇上沾染了一层灰白,言讫,复回首望了望地上的方鹤川,好似又将他二人的问题结症归在了方鹤川的身上。

他都不用细细去想,那时在衍天宗时,方鹤川是如何闯入牢中救人,又是如何小心待之,同为男子,他如何瞧不出来方鹤川的心思,他助她拿缚魂灯,与她在同一间屋子里,与她说笑,唤她婳婳……

是了,他头一回知晓她的名字便是从方鹤川的口中。

这些事情,如今但凡想一想,亦如剜了他的心肠一般。

他原不想去作想的,他先头明明问过,问她可悦他,她的回答他如今亦记得。

她说,天上地下,她最悦他。

是了,倘或不是方鹤川又来寻,又怎么会有眼下的事情?

倘或不是他,她与他早就成亲了。

江逾白仿佛陷入了魔霭之中,他神色渐冷凝,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拢成拳,骨节发白,因着用力整条手臂都在不住得轻颤着,他又一次睥向方鹤川,定然地望着,眼神仿佛化作冰凌,沁了血色,要生生将他凌迟。

他一步步朝他走去,步履微顿,口中似魔怔一般低喃,“你莫要骗我,我皆知晓,你是悦我的,倘或不是他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