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元鹊也回望白琅,问道:“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我是来找你的。”
白琅说完这句话以后,直直地朝元鹊跪下,重重磕头,“是我对不起你。”
看白琅这个反应,把元鹊和钦原吓了一跳,元鹊急忙侧身避开,脸色也冷了下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白琅却不敢起身,而是伏在草地之上,语气悲痛:“如果不是我引来了天机阁的人,桃姬也不会…”
知道白琅说得是哪件事以后,元鹊脸色僵住片刻,过后才和缓过来,将头拧至一边,假装云淡风轻地说道:“不关你的事。”
他说:“就算没有你,天机阁也不会放过我们两兄妹。”
“而且她还知道了了小青的事情,这件事情,迟早会发生。”说道这里,他又冷笑一声,眼神落寞:“只是或许不会像现在这么突然,叫我一直忘不掉。”
听出元鹊的悲痛,白琅也不作声,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开导元鹊,毕竟死去的,是他的至亲之人。
只是比起这个,白琅却还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坦白。她说:“你知道一木吗?”
听见这个名字以后,元鹊的脸骤然扭曲,额头青筋暴起,双目充血,看起来极其恐怖,显然是恨到极致,“血海深仇,一日不敢忘!”
“只可惜,他没有死在我的手里!”
看元鹊这模样,白琅心里更加难受。她已经视一木为朋友,可现在…
白琅意识到自己的犹豫以后,立马用牙齿狠狠地咬嘴唇,这才唤起一丝神智。口腔里的疼痛被白琅忽略,她轻声开口,给予元鹊重击:“他还活着,就在天机阁里。”
元鹊双眼放光,真心实意的为一木还活着感到欣喜。只是他高兴的,却是自己可以手刃仇人,并不是因为其他。
白琅见状,更加难过,“他现在在帮我做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元鹊的脸沉下去,“你要站在他那一边?”
“不是。”
白琅想反驳,可又无力反驳。毕竟现在自己却是不希望,一木就这么死去。
只是依照和一木相处的经历来看,一木应该是愿意赎罪的。现在与元鹊闹不愉快,还不如直接让元鹊和一木相见,他们自行解决。
只是天机阁里的事情…
白琅想了想,说出一个较为折中的话题:“我不拦着你找一木算账,只是现在不行。”
“砰!”
元鹊徒手捏碎一个药罐子,血液顺着指缝流下,他脸色不变,好像察觉不到疼痛。而是阴鸷地看着白琅,威胁意味十足:“为什么?”
“因为木吾老师在他们手上。”
白琅认真道:“木吾老师被关押,需要五个长老同时发力,才能打开囚牢,把木吾老师给救出来。”
听到这句话以后,元鹊陷入了沉默,一语不发。而白琅就耐心地等着元鹊,想要看他如何抉择。
好半晌以后,元鹊这才阴测测地开口:“救出木吾老师后,我还是要杀了他。”
“你们自己做主就是。”
白琅下意识地回避这个话题,还是元鹊打破了沉默,他勉强提起点兴趣,看向白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问完之后,又双眼放光地发问:“你见过阴衾和骆绀了?”
见元鹊感兴趣,白琅索性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包括她怎么见到的阴衾,和为什么来这里。
谁料元鹊听完,脸色骤然难看下去,眼中似有狂风骤雨,“你是说,你来找我是为了救人。”
“对。”
“那人还是天机阁的人?”
“对。”白琅知道元鹊和天机阁早已是不死不休,因为担心元鹊误解,她急忙开口解释:“她愿意帮我们一起攻击天机阁的,是我们的朋友。”
“我在天机阁里,只有敌人没有朋友。”
元鹊冷哼一声,杀意就这么溢了出来,“要我救天机阁的人,你想都不要想。”
知道要说服元鹊救人,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现在还愿意好端端地坐着,而不是直接拿药罐子扔白琅,就已经足够让人意想不到了。
只是也不知道岳歌妄现在身体怎么样,在须弥间里,根本看不出具体的情况来。只能看见人好像愈加消瘦了,精神面貌倒是没什么改变。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岳歌妄在昏倒的时候,白琅才会如此惊慌。
现在和元鹊耗着,浪费的不是时间,而是岳歌妄的生命。只是元鹊这边的血海深仇,白琅又不能置之不理。
情况如此难熬,叫白琅坐立不安。
反倒是钦原蹦哒过来,有些奇怪地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和天机阁的人扯上关系?”
“其实就是岳歌妄。”白琅蹙眉,担忧地说道:“她是天机阁圣女。”
“你要我救天机阁的圣女?!”
元鹊唰得一下站起身来,却没想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还好竹叶青及时托住他,叫他不至于颜面全失。
白琅见这模样,暂时也不敢多说什么,去刺激元鹊。而是沉默以对,不声不响。
只是白琅虽然不说话了,可钦原没有闭嘴。它十分震惊地在原地蹦哒,不可置信地说道:“天机阁的圣女,竟然也能去须弥间。”
它问:“她真的和圣徽没有关系吗?”
“她不认识圣徽应该是真的。”白琅和岳歌妄相处这么久,早已经确定岳歌妄就是她自己,只是联想到岳歌妄的身世,白琅又不敢断言。
只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给钦原听:“据说岳歌妄是突然出现在天机阁的,不知道父母亲是谁,由天机阁的长老抚养长大。”
钦原懒得听这些,开门见山地问道:“那你觉得她们有没有关系?”
“应该是有关系的吧。”白琅敛眉,也不打算回避这个问题,“只是天机阁对岳歌妄的态度十分奇怪,如果她真的是圣徽身边的人,那又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说到这里,白琅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天机阁里还藏着一个神秘的女人,我认识的人花了一年的时间,都没挖出她的老底来。”
“我怀疑,这个女人和圣徽有关。”
回答她的不是钦原,而是冷漠的元鹊。他听见这句话以后,直接冷笑,“反正除了那个圣女,你觉得所有人都和圣徽有关系。”
他这句话,说得白琅哑口无言。
因为白琅知道,相比这个奇奇怪怪的女人,确实岳歌妄要更可疑一点。
毕竟他们没有和岳歌妄接触过,有这个想法很正常。只是如果想要让元鹊心甘情愿地救人,那就必须要让他知道,岳歌妄和天机阁其他人是不同的。
更要让他知道,岳歌妄和圣徽没有关系。
可现在白琅甚至不能说服自己,岳歌妄和圣徽没关系,更别说要说服元鹊了。
烦闷感将白琅包裹,就在她憋闷不已的时候,想起了自己在无生界里看见的场景。
她蹙眉,犹豫开口:“我感觉,我看见过圣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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