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我就找少主公,当面告诉他身世的事,就算他不愿,也由不得他——我会把他身世的消息散出去,看看朱元璋听到这消息会是什么反应……有我在,前有老主公的遗命,后有朱元璋的追杀——逼,我也能逼得他出来,当这个少主公!”徐东彬昂然道,脸上充满自信
赵福贵听到这话,一时目瞪口呆。
“走!回云梦泽!”徐东彬一挥手。
“哎!”赵福贵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站在主公陈友谅而前,对着战图挥洒激昂的那个当年的“镇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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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勿勿而过,七月将尽,山中天气已是开始转凉。
朱文琅和丽娜进山都已近小半年了。这一次两人均是重伤入山,若非得遇张无忌一家,恐怕已是尸骨早寒了。
这日,明昭醒来出屋,依旧是大叫:“丽娜姐姐,丽娜姐姐,快出来,练功啦练功啦,今天该你先追我啦!”
每日里与丽娜比试轻功,满山满野到处乱飞,是明昭最开心的事,天天不亦乐乎。
赵敏也打开门来,叫道:“明昭,行了行了,让你丽娜姐姐先练会剑法,然后你们再练轻功玩。”
“我也练剑,我也练剑。”张明昭只要是和丽娜一起玩,无论是练轻功还是练剑,都是兴致勃勃,完全不似前些年那懒懒的不肯练功的样子。
赵敏盯着丽娜和明昭练了半个时辰的剑法,然后放她们自顾自地在谷中空地上练着轻功,自己却回到屋中,替家里人准备早饭。
只是她爱张无忌至深,虽是贫寒操劳,但与相爱之人相依相伴,再苦再累也觉心中甜美。草原女子敢爱敢恨,恨的时候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但爱起来却也是爱入骨髓,为所爱之人无论吃什么苦、受什么累都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却说朱文琅已将阴跷、阳跷、冲脉、带脉等各脉尽数练通,武功已是恢复了八九成,他那周天养生篇道家内功对于固本培元颇有效验,恢复极快,只是任督二脉之中的散乱真气零散如旧,若想完全恢复,非得打通任督二脉不可。
这日张无忌命明武明逊兄弟俩在屋外护持,自己则到朱文琅房中,令朱文琅脱去上衣,盘坐床上,命他凝神闭目,镇慑心神,眼观鼻,鼻观心,着意体内各处经脉的真气流转,潜运第一层乾坤大挪移心法,自己也端坐在朱文琅对面,一手置于朱文琅头顶神庭穴,一手贴于朱文琅小腹气海大穴,微闭双目,暗运真功,两股雄浑无比的真气自神庭和气海两处要穴沛然涌入朱文琅体内,引领朱文琅自身真气,直冲任督二脉!
这任督二脉乃人体之中奇经八脉之二,黄帝《难经》中有云:“督脉者,起于下极之俞,并于脊里,上至风府,入属于脑。任脉者,起于中极之下,以上毛际,循腹里,上关元,至喉咽。”此二脉乃修习内功之人最难打通之经脉,若是能打通“任、督二脉”,体力真气便可周走全身经脉循环不绝运转如意,互为助用,便意味着功力陡然上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
无数习武之人,穷毕生之功也未能打通任督二脉,功力到了一定阶段便已止步,再也难有寸进,最多不过勉强进入一流高手之列。而对朱文琅来说,那周天养生篇内功乃道家先天正宗内功,颇有所成,体内的真气已是不凡,武功早已步入一流高手之境,但任督二脉未通,难得再有精进,若是这次再打通任督二脉,则立时跨入超绝高手之列,已可与少林武当这等武林中的名门大派的掌门帮主一较高下,并驾齐驱了。
不过这任督二脉前后贯通身体上下,乃是最不易运劲着力之处,要运转内力自行打通二脉,谈何容易?需得极强的功力不可,最简单的办法便是由外力引领冲脉,强行打通任督二脉。
此时朱文琅尚余任脉督脉之中的散乱真气需得运功收拢集聚,又要凝聚内力强行冲脉,实是无能为力,幸得张无忌的九阳神功相助引导,再带动朱文琅已归集于十二正常经的雄厚真气强行冲关。
冲关之时绝不可受身外任何干扰,若是心神被扰,真气走岔,轻则走火入魔,全身瘫痪武功尽废,重则呕血而亡,万万不可小视,因而虽在这深山之中,无人纷扰之境,张无忌犹自命明武明逊兄弟替二人护持。
两大道家神功相合,那种潜力已是无可阻隔。只见二人头顶都有隐隐白雾腾起,两人均是大汗淋漓而下,却都是闭目凝神,心神游于无我无相之境,于身外之物无丝毫感触,但那体内真气流转运行的任何细微变化却都了然于心。
两股真力在朱文琅丹田中不断缠绕盘旋,朱文琅只觉丹田处有如一团炭火,暖暖的热热的极是舒服,这团炭火随之化为一股热流,先是游走于十二正常经,再入阴维阳维,阴跷阳跷,带脉冲脉,又回到小腹之中。然后自小腹之处下行,运转到会阴之处,再向后至骶部长强穴,沿脊柱上行,过风府,直出百汇,此便为奇经八脉中的督脉,张无忌小心翼翼地以内息时时感应朱文琅体内真气的游走,随时防止偏差。
打通任督二脉乃是极为艰难之事,直费了大半日功夫,方才打通了督脉,还把张朱二人累了个一身的汗,疲惫酸软。
次日,朱文琅抖搂精神,又开始打通任脉,不过这次大约因为督脉已通的缘故,比打通督脉倒是快了许多,但也费了三四个时辰方才大功告成,任脉一通,朱文琅不但不觉疲累,反而精神奕奕,走出屋外略略活动活动手脚,只觉全身舒泰,似乎一身上下充满劲力。
“你试试朝那边打一掌看看?”张无忌指着三丈余外的一个盖着雪的土堆笑道。
朱文琅依言暗运内力,遥遥向那土堆凌空劈上一掌,只听一声闷响,那土堆上的雪不但一下被刮地无影无踪,连雪下的冻土居然也一下被掌风削去了三四寸。
朱文琅目瞪口呆,便是在他受伤之前,在如此远的距离上发出劈空掌,又是在这寒冬之中被冻得结实的土堆,也就能刮去覆雪,顶多再带起一层浮土而已,此时的功力比之以前似乎大了不止一倍有余。
“琅哥,你的伤好了?”正在山谷空地中和明昭一起嬉玩打闹练轻功的丽娜见朱文琅出屋,早就往这边瞧来,见他一掌将土堆削低了一大片,心头大喜,飞身朝这边奔来,远远地便问。后面又是跟着明昭这个小尾巴。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丽娜已改口叫朱文琅为“琅哥”了,与唐玥对他的称呼一样,朱文琅听起来也极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