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文琅点点头,回头高兴地对张无忌道:“师父,这乾坤大挪移心法果然神妙,我的内力似乎增加不少。”
张无忌摇摇头道:“这并非乾坤大挪移之功,乾坤大挪移只是一门运劲的法门,让你的内功潜力尽可能地发挥出来,并非增强了你的内力。你现在感觉比以前劲力强许多,只是因为你现在任督二脉已通,真气流转不绝罢了。”
“多谢师父成全。”朱文琅对着张无忌拜倒在地。
“起来吧。”张无忌扶起朱文琅,道:“从明日起,我们再接着练乾坤大挪移第二层。”
“是,师父。”朱文琅恭恭敬敬道。
本来依着朱文琅的内功,周天养生篇虽不如九阳神功那般气势极盛,使起来颇有些霸道,却也是道家先天真气,平和稳实,底子极厚,潜力颇大,后劲悠长,修习乾坤大挪移心法本是顺理成章之事,只是张无忌怕朱文琅重伤初愈未久,经受不住,便徐徐地一步步教他,直等前一层完全领会练熟了再授他更上一层,直又练了一个多月,眼见年关将近,朱文琅已练到了第六层。
张无忌当年和小昭一起被困在光明顶的地道之中,不过半日之间将乾坤大挪移心法练到了最高层第七层,此时见那朱文琅也练到了第六层,十分欣慰。
只是朱文琅练这第六层已稍感吃力,连着练了十来天也没完全练好,张无忌已知朱文琅的内功比之当年自己还是稍稍差了一截,当年他自己是在冰火岛上练了数年的武功,后来又学了九阳神功,又在那布袋和尚说不得的“乾坤一气袋”中打通了任督二脉,自然比之朱文琅这自己琢磨,练着玩的周天养生篇要高明出一层了。
张无忌便命朱文琅不可强练,随之自然,第七层以后再练。但饶是如此,以朱文琅的周天养生篇内功和这六层的乾坤大挪移,武功也已登堂入室,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师父张无忌能更高一筹了,寻常武林中人已很难再是他的对手。
只不过朱文琅深山练功,并不十分清楚自己的武功究竟达到什么程度了而已。
朱文琅虽已伤愈,乾坤大挪移神功也练到了第六层,第七层不让练,也算是有大成了,在这住了大半年,朱文琅和丽娜二人都早已对张无忌一家十分依恋,便和自己的至亲亲人无异,颇为不舍离开,正好又是年关将近,便干脆过了年再说。
朱文琅颇为卖力地跟着张无忌一起去深山之中打猎,打些野猪野狼之类,弄些肉食,倒也不错,反正严冬之下,这肉挂在屋檐之下,十天半月也坏不了。
眼下虽是大雪隆冬,不过张无忌和朱文琅身手俱已趋绝顶,这点小小的封山之雪自然根本不在话下。
张无忌小时候曾在海外荒岛“冰火岛”上长大,十岁才和父亲张翠山、母亲殷素素回归中原,这等野外打猎之事自是熟识无比。
当年和赵敏一同隐居深山之时,赵敏自是极不习惯,什么事都需得自己动手,银钱除了偶尔到山外镇中采办些山里出不了的盐巴火石之外,便是有时给家里人扯些布做几件新衣裳,根本没处用,一年下来最多也用不上一二两银子,当年刚隐居之时随身带的几百两银子花了二十年也没花完,都已快成废铜烂铁了,至于赵敏当年身为郡主还随身带着几千两的银票,都快朽烂了,看来是永远用不上,只便宜了那些钱庄。不过这些年历经战祸,那些钱庄到底在还不在,银票还有没有用,倒也难说得很。
倒是张无忌却是自然不过,先是找个山洞住着,后来发现这片深谷中的空地,便盖了几座木屋,住了下来,这一住便是二十年,弄得赵敏也成了里里外外一把好手,喂鸡喂猪,栽种果树,针红女工,腌菜腊肉,无一不会无一不精,把个娇贵的蒙古郡主过得直如农家村妇一般。
张无忌也曾感叹赵敏跟着自己这个草莽粗汉受苦了,赵敏却是含笑摇头,只有她自己知道,受再多的苦,再多的累,只要能天天和这个自己无时无刻不挂在心上的男人在一起,日间和他谈笑,晚上同床共枕,两厢依偎,看着这个属于自己的男人躺在身边沉睡时宁静的脸庞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心中便会涌起一种巨大的幸福和满足,什么苦什么累都已抛在脑后了,只愿这样的日子能天长地久到老到死。
不过这下山中的猛兽可就有点遭殃了,特别是些野猪野狼之类。
本来朱文琅刚开始想用剑,张无忌道是这些野兽的皮毛有用,可以做冬天保暖的外套,不叫用剑,朱文琅便往往凑上去便是两掌,这周天养生篇和乾坤大挪移两大神功何等劲力,那猎物早已死翘翘了。若不是张无忌时不时地说是够了够了,恐怕凭着朱文琅的兴致,这方圆五六十里的深山之中野猪野狗野狼之类恐怕难逃绝种之祸。
朱文琅毕竟年轻,小孩儿心性颇浓,只要见着活物便往上凑,跟着张无忌打猎不过四五次,已是活逮回来十余只松鼠野兔之类,那些小动物跑得再快,也难逃朱文琅的轻功,明武兄弟倒无所谓,却把明昭高兴坏了,一只也不许杀,全都得养着。
丽娜也觉新鲜,姐妹两个练功之余便成天摆弄这些小松鼠小兔子,明昭还缠着朱文琅做了一堆的小笼子用来关他们,搞得朱文琅大冬天的在屋外头当了几天木匠。只不过他神功已成,早已不惧寒暑,又十分喜爱明昭这个可爱机灵调皮的小妹妹,这木匠当得也是心甘情愿有滋有味罢了。
但朱文琅也没忘了山外,和张无忌一道出山到邛县县镇采办些年货的书信,朱文琅和张无忌说了一声,往那邛县县衙给县令莫多投了封书信,道是伤已养好,会在山里过年,过完年再出山,叫他禀报朱元璋一声。至于张无忌和赵敏的名字,自然是一字不提。
那莫多看朱文琅和丽娜二人进山都大半年了,音讯全无,早已焦急不已,又不敢断言朱文琅伤重不愈而亡,又无从寻起,接到书信,大喜过望,忙修书报往成都的郑如宗,莫多只是一介小小县令,位小职微,无直奏之权,只能由郑如宗拟密折上奏洪武皇帝朱元璋了。
朱文琅本就是个财主,怀中的银子银票不算少,就算金叶子也有好些,在镇上忙不迭地买了不少年货玩具,又买了几个面具,居然还有几个糖人儿,一同带回山中算是给明昭兄妹三人的过节之礼。
三人自小住在山中,哪玩过这些玩意儿?自是欢欣鼓舞,连老成持重的明武兄弟也是兴奋不已,连忙称谢,至于小明昭,更是“文琅哥哥,文琅哥哥”亲热地叫个不停,和丽娜一道戴着面具又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去了。
“师父,你是不是和皇上老叔很熟?”朱文琅想着这次给莫多留书之时张无忌再三强调不可提自己和赵敏的名字,抽空问道。
“嗯,算是几十年前的老朋友罢,当年我们一起都在义军之中,共举义旗,起兵反元。”想起历历往事,张无忌不禁失神地轻轻哼唱:“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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